谢玉英的美深深地吸引着柳永,可她对柳永而言,除了能吟哦几句新词的才能之外,并不太有好感。
令谢玉英不明白的是,江州司马门上上下下,均知晓她与丹青才子的姐弟深情,可柳永对丹青伙计并不热心,甚至可以用冷漠来形容。
谢玉英也不会奢求他喜欢美就必须爱屋及乌,但起码也应该得到基本的尊重吧!他可倒好,为成就丹青才子之名出点力又怎么啦,为喜爱之人的亲人做点事,拉近彼此的关系,增进彼此的情感,此乃人之常情,理所当然,何至于不阴不阳,不冷不热!
这也罢了,做事的方式不同,毕竟还是做了,是否尽心尽力,不得而知,不过效果还算将就,马马虎虎说得过去。
但此举令谢玉英不敢举身扑进柳永怀里的一个不可告人的担心,在与日俱增,此人是否真的为人冷漠,行事乖张,难以捉摸。这种人远非常人可比,若没有常人的七情六欲,没有常人的处事方法,就很难与之匹配,幸福很可能会打水漂。
谢玉英当然不会知道,柳永乃天生的异于常人,也不做寻常之事,虽具备常人之情而不能以常人方式表现出来,他本身就不在常人之列,何以用常人的短长度量之!
谢玉英的第二个萦绕于心的烦恼,则是眼前之人,被称之为新科进土,正在赴任途中,可并不像常人那样,以前途为重,以官声为要,本该早日离去,确形同凡夫俗子,满嘴甜言蜜语,流连而不去。
这官不像官。感情浪子不像感情浪子,骨质里到底是一副怎样的颜色,他的本色究竟如何,她很想探看其本色,是不断的变换色彩,还是本色具有托付终生的价值?
柳永在司马门的画舫里停留的第三天午后时分,柳永陪同谢玉英在码头上洗衣服。码头上人来人往,陌生之人各不相干,各忙各事,他们俩也说着笑。勿需旁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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