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云崩溃了，她崩溃的速度比想象中的更加迅速。
很多人认为身体上的折磨才是最痛苦的。
可实际上，对于一些拥有顽强意志的人来说，身体的痛苦其实是可以通过催眠，或者强行暗示的方式来豁免的。
所谓的痛苦，其实在达到一定极限后，身体的保护机制会自发的将痛苦屏蔽。
所以理论上，物理方式的痛苦是有极限的。
就比如星云，她之前的身体被拆解成数千块，神经线都被扯断，剧烈的痛苦让人整个人近乎崩溃，但当时的她却并没有表示要说出一切。
而真正让她神色惊恐，宁愿说出一切也不愿意面对的，却是灭霸要将她交给乌木喉。
或许，这就是改造人的悲哀。
星云被改造的不止是身体，还有她的大脑，这自然就包括记忆。
只要灭霸愿意，他随时可以让乌木喉调出自己的记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星云不是人，或者说她已经被改造成一个高级工具。
这是无比可悲的一件事情，也是星云最不愿意承认的一件事实。
从心底里，星云认为她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有血有肉，并且具有真实情感的人。
可实际上呢？
在她接受人体改造后，星云就已经不再是一个人。
她的一切都可以被拆解，甚至是她的记忆，只要愿意，所有人都可以调动，甚至是修改。
这才是星云最畏惧的东西。
就好像黑客帝国，你看到的现实真的是现实吗？亦或者眼前的一切只是一场梦，甚至就连你的记忆都是虚假的？
作为改造人，星云很清楚自己只是一个工具，她甚至不能算是一个完整的人。
她抗拒成为工具，所以她畏惧乌木喉，畏惧对方将她视为工具，可以随意修改的那种态度。
她想要当人，哪怕她知道这一切都是虚假的，就好像无根的浮萍。
但没人在乎，工具终归是工具。
一小时后，乌木喉回来了，知晓一切的他，此刻神色凝重，一幅心事重重的模样。
只是没等乌木喉开口，石椅上的灭霸眉头微皱，他不悦的看了乌木喉一眼，随即问道：
“她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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