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纪时讨厌父亲,她迫切地想要逃离他的身边。她还记得她收到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刻,她渴求已久的光,终于重新照到了她身上。
可是苏父在得知女儿要去国外读什么“地质学”时,气得把家里的锅碗瓢盆摔了个干净,怒骂:“学学学学,学个狗屁!!我培养你不是让你去国外挖矿的!!!这才能赚到几个钱?!你给我老老实实复读,正正经经高考,读个师范——女孩儿当老师最好了,就像你妈妈那……”
“闭嘴!!”
他不提母亲还好,一提到苏母,苏纪时的怒气完全被点燃了。苏纪时从小就是个硬骨头,她和她爸打了一宿,第二天早上她就收拾行李离开。
踏出门前,苏父指着她鼻子骂:“你有种踏出这个门,你以后就别回来!你别管我要学费,我以后也没你这个女儿!!”
苏纪时会怕吗?
她当然不怕。
于是从那天开始,十八岁的苏纪时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苏纪时从来不后悔自己的决定,她甚至认为,逃离苏父身边,是她这辈子做过的最正确的一件事。
那个男人的影子在她的记忆里已经逐渐淡去了——可偏偏在她的生活向着光明迈进时,他又从地沟里钻了出来,如跗骨之蛆,黏在了她们姐妹俩的脚边。
……
电视台外的停车场内,方解张开双臂,像是鸡妈妈护着小鸡仔一样,挡在了那个落拓的中年男人面前。
“苏先生,苏先生……你冷静一下!!”方解警告着,“你再靠近的话,我们是可以叫保安的!!”
然而苏父根本不受他威胁,如一头蛮牛一样,双眼圆瞪,鼻孔兀自喷着气,嘴里胡乱吼着,冲了过来。
方解苦不堪言,因为苏父并非是单枪匹马而来。在他身后,还有他特地叫过来的狗仔队,正高举着相机等着拍下苏瑾经纪人对苏父动手的照片。他们就像是嗅着肉腥味而来的鬣狗,迫切地想要苏瑾身上啃下一块肉,好去妆点自己的版面。
方解心里骂娘,可脸上却要给苏父赔笑,力求能用文明的手段,把这个老瘪三赶走。
说实话,苏父本人相貌堂堂。他今年五十多岁的年纪,身材消瘦,背一点不驼,穿一套有些破旧的衬衫、西裤,领口已经泛黄了。他思路清晰、能言善道,眼神里泛着精明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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