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什么……”田重旻很是恼怒,拖长声调,“再闹统统枷起来,在头上堆彘肉。”
这时王尔很利索地对田使君报出价码:“我出一千五百贯,充那大食商人的抚恤钱,使君再将船和货也就是香料还与他,让他自己去卖掉得利。”
由是田重旻将扇子合起,喜悦地说,这样最好。
跟着王尔来的包凭,即取出十枚岭南商会的楮币,交到田的手中。
田踱到树荫和轩廊间,背对着王尔,把楮币交给心腹书吏,然后书吏很迅捷地在左袖里留下七枚,又在右袖里笼住三枚,便低头迅速向外厅走去。
阳光照在沙地上,那大汉吃吃吃地继续笑着,汗珠滴下来,在几乎要燃烧起来的沙砾上,溅起点光芒,然后瞬间烟消云散。
王尔上前,一脚踏着黄阿六的胸膛,然后把他蹬翻在地。
黄阿六梗着脖子起来,很自觉地挪了个方向,跪着,背向王尔。
几声轻微的绳索断裂声,王尔拔剑,恢复了黄阿六的自由。
这时他才发现,黄阿六的胳膊,居然刺着红黄绿白黑五个条状,还排成了环形,王尔皱眉,沉声说:“你,居然是帝天教信徒。”
原来,帝天教创始人细封移鼠,在邺城街道被韩愈杖毙,信徒们便用五色棒的纹章,作为仪轨旗帜,来纪念遇难的移鼠,又因移鼠死时被棍棒殴到脑袋,脑仁四溢,备极残酷,故而帝天教又食豆腐,以示哀悼,并称其为“圣髓”。
黄阿六明知王尔是灵道宗的方师,可却毫不在乎,他摸了摸五色棒的刺青,就对王尔说:“我能替都护您,找来十个帮手,四个是使弩的,六个可使矛或火铳,都是一等一的好儿郎。至于我们,其实和帝天教或灵道宗都无所谓,只要能在耽兰给片提封就好。”
王尔也冷笑起来,“只要你肯卖命,耽兰那边给你两个岛,你找来的帮手,每人也都有二十顷的提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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