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尔手指因激动而抖着,然后摸了摸嘴唇上的胡须,然后对张询问道,两艘船应该可以前去耽兰,救援卫戍城塞了。
“对,霜降后,恰好是东北季风起的时节。”
“那我亲率‘本际’和‘太玄’二船,出航耽兰,不能再犹豫!”
咸安二十七年(公元878)九月二十七日,大方渠堤坝上的闸门隆隆升起,两侧船工人头攒动,高声惊呼:大股的海浪顺着闸门的缺口,涌入到方渠之内,接着庞大的“本际”号炮船,牵拉其的绳索挨个被斫断,吱吱呀呀声里侧着躯干,顺着在土墩斜坡上铺设好的秫秸,滑入了水中,溅起了巨大的水花和声响,众人屏住呼吸,看着它在渠内剧烈摇晃数下,然后越来越稳,越来越慢,最终桅杆端正下来,船体也稳当下来,惬意地浮起在水上。
“万岁!”许多灵道宗的老兵,和雇佣来的船工,都攘臂高呼,热泪盈眶。
王尔在郑捷的伴随下,迫不及待地登上了本际的船首处,眺望着远处的海天一线,在船舱下,随航的老兵和人夫们,正将一块块切割均匀的青石板,乃至滇铜板,铺设在舱底,这样可以让船只更加吃重,航行更为平稳,而在甲板两侧,则被安上了巨大的竹束,还架设了一袋袋米囊,并用竹蔑席子盖住捆好,至于甲板上则搭起了竹篱笆和木架,羊、猪、禽等被送入其间,土和菜蔬也被搬运上去,以求在航海期间,大家都能获得新鲜的供给。
帆升起后,很快在强烈的东北季风下,鼓胀起来,巨大的中舵在张中演的操控下,于船只尾部水域,犁出一道长而沉稳的轨迹,“海东花将军”,高岳辅师的孙子王尔,踌躇满志地用双手叉着腰,飒爽的海风自他的左耳侧不断掠来,船只也在这股强劲的动力推动下,驶出了方渠,两岸海岬的山和平地迅速后移着,出海了!
王尔转身望望其后,太玄号由包凭执掌督押着,其两侧的海水上,又浮动着五艘圆形的商船,其上载着二百名灵道宗老兵,还有黄阿六等在内的三四十名雇佣来的白水郎或游艇子,船舱内则满载着青色、白色的瓷器,还有上好的苏杭丝绸、江淮棉布,当然还有最宝贵的武器——被包装严实的炮架和炮管,成桶成桶的神雷火药,还有不少铁造的农具,及二三十匹战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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