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醒来,拜托何惜惜开车载我去了一趟圣玛丽大教堂。这座旧金山地标式的建筑物,据说是贝聿铭大师的设计作品之一,被人反反复复提起。我记得顾辛烈曾跟我提过一次,他查阅过许多资料,最终确定圣玛丽大教堂并非贝聿铭大师的作品,但这个事实说出来估计连教堂的神父都不相信,由此可见以讹传讹的可怕性。
教堂大厅里静静矗立着一架管风琴,这是世界上最好的管风琴之一,每日的下午三点奏响。我来得正是时候,琴声悠扬,时而低沉时而高昂,我闭上眼睛,阳光落在我脚边,微风从四面八方出来,耳边的旋律宽阔如浩瀚无边的星空,又像一根轻轻飘落在窗棂的羽毛。
我静静地听完所有的曲子。一瞬间,所有的苦闷好似都被清除。
神父向前一步,问我心中可有烦恼。
我问他:“我想要做祷告,可以吗?”
他笑着点点头。
“我并不是基督教教徒,也可以吗?”
他说:“主爱众人。”
他让开身,巨大的耶稣雕塑在我面前展开。耶稣的面容平静而慈祥,主爱众人,而人人生来平等,或许吧。
1680块彩色玻璃制成的十字架吊灯自上而下,如倒挂在悬崖的冰瀑,将我的心照得一片亮堂。
我闭上双眼,脑海里不断浮现江海孤身倒在血泊中的画面。
我实在是太难受了,无论是忏悔还是祷告都没有办法继续下去。我噙着泪水,冲神父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然后深呼吸一口,走出了教堂。
有一个人站在教堂的门口,阳光落在他的身上,好似纤尘不染。
大概是听到了我匆忙的脚步声,他转过身来。
“姜河。”他静静地看着我,轻声道。
我们只是短短七天未见,却好似整个世界都变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