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玄点点头:“您指教。”
李伯庸简直七窍生烟——这个女人很少和人吵架,从来不会胡搅蛮缠,并且她总能让别人感觉自己才是胡搅蛮缠的那个,他向来不算拙嘴笨舌了,却让她气得有那么足足一分钟,连句整话也说不出来。
赵轩这么多年就没见过他这样——别说是和女人,就算是和男人,李伯庸也从来没生过这么大的气。
终于,李伯庸挤出一句话:“我在你心里,其实就连个屁也不是,对吧?”
杨玄仓促辞职,本来就是就是心里赌气,她性格总是比同龄人稍显内敛,喜怒不大上脸,并不代表感情就不丰富,再大龄的女青年,她也还是个“青年”。
听见这话,杨玄心里冷笑一声——是屁又能怎么样?她想,就是惊天动地的罗圈屁,它能挡得住我杨玄想干什么?
她心里那根反骨一鼓作气地壮大了起来,脸上仿佛死猪不怕开水烫一样,平淡坦然、雷打不动地看着李伯庸。
赵轩算是看明白了——这世界上总有那么一种人,油盐不进、软硬不吃,逼急了就像个闷葫芦一样,一声不吭地冲着你冷笑,非暴力不合作,简直堪称折磨人的第一把软刀子。
遇到这种闷骚性格的男人,尚且让人牙根痒痒恨不得揍得他满地找牙,这样的女人,更是让人觉得就剩下死路一条。
李伯庸心里一片冰冷,他沉默了两秒钟,两颊绷得紧紧地,像是咬着什么东西一样,声音压得极低极低。
“杨玄。”他说,“我第一次遇见你这么狠心的女人。”
杨玄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得,我还算是让您长见识了。”
她说完转身就走,赵轩拦也拦不住,正好门口碰见路依依要进来递东西,把路依依吓了一跳:“顾问,您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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