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騩山的泥腿子是要有些胆气啊。”
手中攥着一只江南紫砂壶,撲头镶着一颗且末白玉,指头白的和女郎也似,甚至还带着些许润红,若非美髯飘飘,实在是不敢相信,这是个几近知天命年纪的中年男子。
“郎君,索水那边……”
“荥阳郑氏不过是犬豚之流,郑穗本堂堂一州之长,却也做些卖女求荣的勾当。也配同我崔氏并称。”言罢,这中年男子将手中紫砂壶放下,感慨一声,“大騩山的茶,倒也别有风味,好茶啊。”
“郎君说的是呢,这大騩山的茶确实不错。”
“所以啊,大騩山得种茶,怎能种地呢?嵩山不也种地?也没见种茶么。”
他说着,更是笑道,“九兄在登封可比我……痛快多了。琅琊王氏在郁洲有船有码头有人有门路,帮我卖些茶叶,算得了什么?只这些大騩山的泥腿子,硬要攀扯甚么崔氏同门,啧,他们也配姓崔?”
“那……郎君,这些洧水崔……洧水农户,如何处置?”
“如何处置?”
他眉头一挑,看着打问的仆人。
这仆人一见这眉目,连忙道:“小的知晓,郎君放心就是。”
“嗯。”
大户真正可怖的地方,不在于其人其地,而在于其宗法。皇权当真不下乡么?只是这乡野之间,宛若林立分封的“诸侯”,“诸侯”们有着自己的“土皇权”,来管理着乡野的秩序、道德、生存、繁衍……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