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永因为成天活在别人诋毁的口水里,活在别人背后的指指点点里,活在别人轻蔑歧视的目光里,他又无法解释,无法澄清,而不胜其烦。
令他烦恼的还有同僚和上司,他们仿佛是一个师傅带出来的徒弟,当面奉承,肯定盐署的工作起色很大,走在了盐署发展的前列,其先进经验不断推向全国所有条件类似的盐场,这是对他工作能量和工作实绩的充分肯定;可在对柳永的评价中,背地里却与社会碎嘴们、那些别有用心之人同流,甚至暗自看笑话,悄悄说坏话,背地里整人害人。
还有好事者,出于自私的目的,悄悄地向知府反映柳永的种种所谓的劣迹,将看见的,听见的,想当然的主观臆断和无端推测的,甚至是自己阴暗心理在梦中浮现的具象,均述诸文字,写送上呈的奏章,满篇都是花花公子和色狼的具体化、情境化和情态化,只差没将那两个词明目张胆地写出来了。
好在杭州知府大人与柳三变有一面之缘,他曾是前杭州知府孙何的下属,孙何成为京官之后,则点名推荐并保举了此人。
现任知府念旧情,也重友情,他并未将告刁状的奏章当回事,因为他知道,而今余杭县盐官乃当年享誉杭州的新词圣手戏曲魁首的柳三变,入籍之前便与馨娘等杭州一帮光彩亮丽的美女结下令人羡慕的情谊。
他要吸取前任知府的教训,孙何曾经因一念之差有负友情而后悔,险些失去了一个值得信赖和敬仰的朋友,尽管柳三变并不计较避而不见之事,可当事的朋友心里也是颇受煎熬,颇受灵魂和良心的审判。
现任杭州知府自从读了一份这样的奏章之后,便下令属官,凡此类无聊的奏章一概封存起来。不必奏报。
一次召开县令的会议上,现任知府没有指名道姓明言,而是严肃批评有的地方官员不能谨守自己的地盘,不能疏导地方观念和地方风气,将道听途说当着事实,对花边消息小道消息兴致正浓,不懂得维护同僚的威信。保护同僚的人格能量,想方设法抹杀同僚的业绩,扩大同僚不是缺点的缺点,为无端和无知谣言谎言张目。真是岂有此理!
县令将知府的严肃批评传达各位属官之后,有关柳永的谣言和谣传才渐渐稀疏,这方面,也许真该感谢时间这剂孟婆汤。
这些煎熬,对于柳永而言,均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还是谢玉英的态度转变,谢玉英对柳永愿意付出真情的不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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