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之栋梁,可惜,可叹啊,‘出师未捷身先死,常使英雄泪满襟’。”严新谈起了不久前与黄万里教授在湖北宜昌的碰面及教授对三峡大坝的担忧。拉西姆津津有味的听着。
“严先生有没有想过大坝有被袭击的可能?”他问。
严新思索道:“这不太可能,常规武器不构成威胁,除非核弹。但是,不会有哪个国家敢冒中国核报复的风险来打三峡大坝的主意,除非是疯子。”
拉西姆心中暗自冷笑:不见得。
家庭婚宴结束了,娜日涅娃笑着推新郎新娘入洞房,自己收拾残羹剩菜、酒杯碗筷去厨房清洗,严建国不胜酒力,告之拉西姆可去西厢房休息后,径自回房安歇。
“Могу ли беспокоить Вас?”(我能否打扰你一下?)
娜日涅娃身后传来压低声音的俄语,她浑身打了个冷战,回头望去,拉西姆深邃的目光,脸上挂着微笑。
接着,娜日涅娃听到了十多年来令她寝食不安,最怕听到的如梦魇般的那句普希金的诗:“当美妙的黑暗将帷幕静静地张开在他们头上。”
“我的欢乐和喜悦已降临。”娜日涅娃下意识机械地应答。
娜日涅娃19岁时就读于塔吉克斯坦首都杜尚别大学,同年被格鲁乌GRU招募,成为苏军总参谋部情报部门的秘密特工。那次GRU策划了一起交通事故,杀死了中国驻塔吉克斯坦领事馆随员严建国的新婚妻子,然后派娜日涅娃接近严建国,并与之结婚,后来随严建国返回了中国工作和定居。在即将离开塔吉克斯坦之际,她受命秘密前往莫斯科,受到军事情报总局局长、年轻的GRU司令科里沃斯耶夫少将的召见。将军给了她一个绝密任务,负责在北京藏匿一颗手提箱核弹,将来也许会有人前来提取,暗号就是普希金诗《给丽达的信》中的那两句话。
娜日涅娃在与严建国共同生活的十多年中,逐渐建立了感情,这使得她十分矛盾与痛苦,她无法向丈夫坦诚相告,因为自己的父母兄弟完全掌握在GRU手中,她知道那样做的后果,只是祈祷永远不要有人来找她,向她念出那句普希金的诗。可是,现在希望破灭了,那人就站在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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