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夜思索半晌,蓦地展颜一笑,用轻松自在的口气道:“这无所谓,以前早有人问过我这问题。我向来敷衍过去,但在这个时候,我想说点真话,告诉你真实答案。”
梵清惠终于露出一丝讶异,笑道:“为什么?”
苏夜道:“因为……刚才突然之间,我感受到你内心的起伏,很为你难过。我武功越练越深,对天道的体悟也是如此。每当我寸进一次,心灵也随之圆满一分,渐渐地,已经很少有事能让我产生感触。对他人来说,这可能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但不知为什么,我不太喜欢这样。”
梵清惠听出她的恳切,亦有些许动容,但听到后面,不觉愈发奇怪,问道:“你认为这不是好事?”
苏夜笑道:“这当然是好事。不过,我怀念过去为很多小事而害怕恐惧的日子。恐惧像是一股动力,催促我尽量变的强大,等它真的消失,又让我怅然若失。斋主不必在意我无病呻|吟,就当我胡说八道好了。”
她不等梵清惠接话,便道:“严格说来,我没有毕生目标。我对武道怀有极大热忱,也和你们一样,尝试探索凡人生命的极限。然而,如果我有朝一日失败,那也没什么。我眼下想做的事情,其实只有一件。”
仍然没有人管那壶茶,但梵清惠难掩好奇,罕见地微微向前倾身,笑问道:“总不会是将寇仲扶上皇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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