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通十五年,也是乾符元年。在十一月五日冬至,群臣上僖宗尊号曰“圣神聪睿仁哲孝皇帝”,改元乾符。去年既是咸通十五年,也是乾符元年。元旦一过,转眼已经便是乾符二年。
李璟感觉时间飞快,可朔州的李克用却觉得这段时间度日如年。
这场战斗已经完全的偏离了他们父子的掌控,他们此时就犹如坐在一架正不断滑向深渊的马车,明知道即将掉入深渊,可却无力阻击。经历了这连续的战斗,李克用此时身上多了许多沉稳,性子也不再那样的桀骜跳脱。当初他瞧不起李唐,觉得这只是已经病入膏荒的病虎。可是现在他终于明白,也许李唐确实要不行,那些藩镇也确实没多少是真正效忠朝廷的。但是,沙陀人却还没有能力挑战他,那些藩镇们依然还愿意为李唐出兵。
他有些后悔,早要是能听从妻子的话就好了。
风雪越发的大了,李克用却如雕像一样的站在雁门关上。
今年的雪格外的大,他现在忧心忡忡。原本他与妻子商量好,他渡河去接应父亲,妻子准备收拾人马去塞外。可惜振武军的反戈,让他愤怒失去理智。而随后全歼振武军,又让他一时心中侥幸,以为能凭沙陀骑兵的勇武再打几个胜仗,便能改变当前局势。他确实连战连捷。
骆驼堰一战,歼灭振武军六千人马。洪谷一战,再灭四千唐军。唐林一战,再歼昭义军八千人马,并击杀昭义节度使李钧。三战三捷,转战千里,沙陀人哪怕到了这个时候,依然可以称之为天下最强骑兵。
可为什么连打胜仗,局势反而越加的不妙了呢?
他派去云州增援的高文顺、高文集兄弟,本来是他安排帮助守卫云州,保住他退往塞外的通道。守住云州,便进可攻,退可守。可高文顺兄弟一到云州就投降了李璟。就连世代跟随他们的萨葛与安庆二部,都阵前倒戈。他的令军使,傅文达也跟他兄弟傅文通率军投降了,云州的数路兵马,最后只有叔父沙陀都督李友金逃了回来。
这个打击极其的巨大,甚至让李国昌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一下子病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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