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觉得心口一堵,眼泪又不争气地涌了出来,幸好江风是看不见的。
韩晨阳很快就赶了过来,江风跟他说了这件事之后,他点点头,并没有追问缘由,只是按照麻醉师的指示签下了他的名字,江风开玩笑:“我说,手术后要是出了什么事,咱这个官司就指望你了。”
我气急去掐他:“江风,你这个乌鸦嘴,不准你胡说!”
他哈哈大笑跟我打混混,韩晨阳倒是一副淡然的样子,坐在一边翻阅手术协议书,从我的角度看过去,他的侧脸笼罩在冬日的阳光下,有种慵懒的味道,眼神认真专注,眉头时而轻轻地蹙起来,有时候又舒展开,安静的样子像一幅水墨画。
大抵男人在专注工作时候的样子最吸引人,我忽然又想起来唐君然。
被光照透的灰尘在他身后飞舞,韩晨阳突然抬起头,在我猝不及防的时候,我看见自己的影子深深地跌进那双深色如墨的眼眸里,嘴边勾着明亮到极致的笑容,用只有我和他能够听见的声音轻轻地说:“你的私事,早点结束早点回来,我想,你也不愿意错过江风被抬出手术室的那一刻,怎么说,能够陪他的只有你一个至亲了。”
从脚底一直麻到头皮,凉意十足,我佯装镇定地看着他,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我点点头,顺手在纸上写下两个字:“谢谢”。
我开始预感,韩晨阳,他什么都知道,甚至,看得比我还透彻。
那个游戏被中断了那么久,我忽然想重新开始。
人们常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其实是新的不来旧的不去,人都是喜新厌旧的生物,我想,我一定会彻底地忘记那个四年。
离开医院,径自去了实验室,李楠师兄来找我,心急火燎的样子:“完了、完了,这次坏事了,止水,韩晨阳师兄去哪里你知道吗?”
我愣了一下,随口就问:“怎么了,这么急着找他,我刚在医院见他。”
“先制实验室的超声波加工机坏了,整个实验室就这么一台。”
“打电话找厂商来修呗。”我摸出手机,查找韩晨阳的号码:“超声加工机坏了,难道是你给搞的,不会吧?这么低级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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