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老话说得好,无巧也不成书。虽然陈同光是否能认出陈风崇,其实对事情的影响并不是很大,顶多要花费两人些许口舌,结果总是一致。不过天意既然如此安排,也就自有道理,个中种种,却不是一应当事的凡人所能理解体会,更不可能琢磨。
老夫人远远就听见下人回报,知道自己这两日来苦思冥想的俊儿就在外面,即将回归自己身边,一时心绪激荡,起身相迎,又是脚下一个踉跄,还好被一旁的侍女丫鬟眼疾手快地扶住,没有摔伤。
她暗自感叹,这二十年的流放生涯,虽然不曾磨灭她自身的气度风韵,却已是将原本就不甚强健的身子掏空,如今自己年近五十,韶华已逝,垂垂老矣,不知自家的俊儿看见,还认不认识当年年轻美貌的娘亲呢?
不过老夫人自己也有分寸,自不会贸然相认。陈同光在信里说得清楚明白,俊儿这趟回来是为着父母的安危,却似乎不愿意与父母相认,言辞多有闪避之处,还是莫要强求的好。
对此,老夫人又是理解,又是伤心难过。她不是江湖中人,也不认识什么长生老人,只想当然地认为自己的俊儿这些年肯定吃够了苦,受足了累,心中难免对父母有些抱怨之处,一时不愿意相认也是情有可原。加上老夫人自己也对陈同光当年的举动情感复杂,接受鼓励的同时和恨他害了自己的两个儿子,自然对陈风崇的心思想法更能体谅。
饶是如此,陈风崇和孙向景迈步走进正厅大堂的时候,还是叫老夫人一阵难过,老泪横流,身躯前倾,恨不得现在就扑上去,抱着自己的俊儿好生瞧上一番,听听他说这些年的委屈,将他抱在怀里,就如二十年前一般。
好在老夫人情绪虽然几近崩溃,心智倒还完好,苦苦克制住自身,依旧坐回椅子上去,受了两人的礼数,看着陈风崇给自己磕头,心中又是感动,不住擦拭眼角。
陈风崇见得这般情景,一时大惑不解,也是发自内心的关怀,一时难以自持,急忙问了一句:“娘……那……那老夫人,您可是身子不适么?”
老夫人听着陈风崇言辞恳切真挚,又被他一开始脱口而出的那半声“娘”所冲击,一时不住流泪,也不知说些什么,好半天才在侍女丫鬟的安慰下好歹平复些许,开口说道:“陈少侠……老身……老身早年丧子,一见你便想起了我的睿儿,一时难以自持,失礼人前,叫你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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