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谢谢你,多亏你送了我这呼吸器,我才能在水里撑那么久。”庞弯见他面色不对,赶紧凑上前,亲了他一口,“谢谢你愿意配合我。”
贺青芦从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
庞弯知道他心里不高兴,慌忙又哄道:“别气啦,我什么便宜也没有被他占,那春|药是他的婢女自作主张下的,我只是在他耳边吹了吹风。”
她早知露葵对顾溪居有不可动摇的执念,趁着被掳走的时间用了些小手段。激得露葵大受刺|激,终于对顾溪居用了药——只有她亲手下的药,才不会被检查出来,而顾溪居又因为她之前的暗示产生了误解,阴差阳错之下掉以轻心,这才让潜伏在水中的她找到了可乘之机。
“我还是很聪明的。”她笑嘻嘻地将令牌塞进贺青芦的手中,“有了这个东西,我倒要看那昆仑祭天仪式他用什么来号召武林?”
她脸上畅快的笑简直可以开出一朵花儿来。
然而贺青芦依旧用力揽着她,什么话也没说,也没有去接纳令牌。
庞弯刚想张嘴说话,忽然一阵冷风自缝隙里钻了进来,她禁不住打了个喷嚏——阿嚏!
这一喷嚏不要紧,大约是冲破了毛细血管,鼻腔中流出了殷红的血迹。庞弯下意识地伸手去抹,却见贺青芦的双眼一下子瞪大如铜铃,仿佛见到了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
“阿浊,你……你快过来看。”他言辞艰涩,声音都在发抖,“她流血了,她流血了。”
那只捏着庞弯肩膀的手僵冷如冰块,寒意几乎穿透毛毯刺入她的肌理。
阿浊正在往炭盆里添炭,听见贺青芦的呼唤二话不说丢了钳子就扑过来,脸庞急得煞白。
庞弯见这二人一脸如临大敌的样子,忍不住扑哧一笑:“干吗呀,不就是流了点血……”
虽然她就不敢说话了,因为她从来没见过神色那么凝重的贺青芦。即使在悼念爱马花虬时,那张俊美的脸也没有怎么肃然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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