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过后,公孙勇和元忠候进养心殿觐见宪宗。
“陛下,英宗三子逍遥王目前还在外,此前阴山地震和延陵府洪涝造成不小的损失,他向英宗请命,主动出去向各藩王收取募捐款项去了,此刻只怕早已闻得朝中之变。”公孙勇看着宪宗,见他神色不变,继而续道:“逍遥王这个人表面看着是个长袖善舞,懒散不羁的,可实际上却是极懂得经营,城府极深之人,如若没有点手段本事,前太子和惠王,哪能那么容易便被他斗垮?”
宪宗端然跽坐在案几后面,微微一笑。
龙廷轩的本事,他很清楚。
“臣此前曾让元忠候用玉玺盖印写密信给先太子和龙廷轩,先太子上钩了,而龙廷轩却敢与臣讨价还价,反而利用臣与太子之间的交易将之除去。这人不得不防啊,而今咱们最大的隐患不是病体沉疴苟延残喘的英宗,而是龙廷轩!”公孙勇耿率直言道。
宪宗敛眸,一双如星光湛湛的眸子被眼皮盖住。
殿内陷入短暂的沉默。
公孙勇和元忠候通伯都知道宪宗在思考,便只安静的站在一边等待着。
半晌后,宪宗才叹了一口气,开口道:“昔日恩怨,朕不想再多作计较了。母后,阿琰所做的一切,曾让朕痛彻心扉,说没有怨恨,那是假的!朕不是圣人啊,朕的妻儿旧部所遭受的苦难,朕感同身受……可朕既然痛恨这种行为做法,又怎能步阿琰后尘?”
公孙勇和通伯皆抬眸愕然看着宪宗。
这个沦为囚徒受尽磨难的帝王,瞳孔深处一片清明如许,盈盈流转的波光透出几分悲悯温和,那是看透一切的释然么?
没有血腥的报复,用气度和包容,看淡昔日手足对自己过往的迫害……
通伯心头似被什么哽住了,一阵阵酸楚的感觉从嗓子眼里冒出来。
陛下向来是个心软的人,他真的是一个好人,可这样心软,便不能成为一个如英宗那般杀伐果断的王者。
公孙勇不是那种心底温软的,宪宗的不为,对于习惯了腥风血雨、杀人见血特务生活的他来说,无疑是一种懦弱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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