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爹,您今是怎么了,我听奶妈说,打从你今个回了家,就没笑了,连你最喜欢吃的红烧肉,今天也没动筷子?”
对爹她再了解不过,如果没有什么烦心的事,绝不会对着红烧肉不动筷子,在金陵城里,爹抠门是出名的,可每天却非得吃一盘红烧肉,虽说每次只吃四块,按爹的说法,打小穷的时候,做梦都想吃的红烧肉,每日四块,必不可少。
今个爹是怎么了?碰到什么烦心事了?除了银子,还会是什么?从观里回家后,听奶妈这么一说,她就在寻思着今天爹是怎么了,昨天还为今年生意不错笑呵呵的,过了一天,怎么又愁起来了,除了银子,还有什么能让爹愁成这样的。
女儿的话倒让阎文远装起了糊涂。
“今个我胃口不太好!年景不好,省着点吃!”
见爹不愿意说,静璇不乐意地扭扭身子撒起了娇来。
“爹,您又装糊涂了!”
“啊,还不是因为你那条狗,只要一见着它,我就想起了那五十两银子!它可是顿顿肉,比你爹我吃的都好!”
面对宝贝女儿的撒娇,阎文远继续装着糊涂,甚至出于掩饰不惜和狗比了起来。
爹的比喻让静璇俏脸一红,急啐一口。
“爹,谁让你说这个了!你想吃,肯定……”
说了一半,她才注意到自己的话里意思多别嘴,连忙止住口来,那有拿爹和狗比的。
“罢了罢了,还是告诉你吧,今个……哎……”
女儿的这般模样,倒让阎文远于心不忍,想到今天碰到的事,忍不住一声长叹。
全金陵都知道他阎文远是金陵第一抠,但也都知道平素他最疼这个女儿,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月亮都给她,只要她高兴。
打从三十二年前入赘刘家,按当时的想法,阎文远还曾想将来媳妇多生几个儿子,有一儿子姓阎就知足了,可未曾想结婚十七年,老婆一直未怀上,后来求神拜佛的求来了,谁曾想是个女儿,虽说生了个女儿,为了还愿老婆也到观里修行还愿,就这么一个宝贝,那能不疼,这会见的女儿急的双眼通红,那还顾得上什么面子。
“你爹我精明一世,终日打雁,未曾想今天倒是一雀儿啄了眼!”
话罢,阎文远忍不住又是一声长叹,眼瞅着桌上那手表金链,无奈地摇摇头。
静璇闻言大惊,以爹的精明劲,谁能把他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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