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大叔见他大踏步离开,熄了过滤嘴香烟,仍旧取过自己的烟袋锅,伸进针脚粗糙、土布做的烟袋里,满满装了一锅揉成碎末的烟草,划根火柴点燃了。哎,陪了几十年的老伙计了,还是自家的土烟带劲。
屋外的雨点变小成了雨丝,夜深时仍旧斜斜飘个不停,在檐下汇成水珠滴滴嗒嗒敲在堂屋前的石板上。
邻居大叔吧嗒吧嗒抽着烟。
大山一举一动表现出的不愉快他都瞧见了。这孩子打小就是倔强要强的性子,别瞅他平日里笑呵呵很好脾气的样子,老话说,龙有逆鳞,触之必杀,又说老虎屁股摸不得。小洁其实就是那孩子的逆鳞,也好比那老虎屁股,是摸不得呀!
他老了,没那么多的好奇心,小洁亲生父母是谁他不关心,亲手弃了亲骨肉的人家,不值得花费心思去打听,好好过日子最实在。只是,大山他们这节骨眼回来,今儿也就是天晚了,明天他们回来的消息就会传遍全村,然后传到某些人的耳朵里。有些事,他总得提前支个声儿,哎,村人私下议论,都说过来探听消息的那男人家,是个不讲理凶巴巴的无赖汉,这事儿呀,怕会给大山找些麻烦……
董洁睁开眼睛的时候,只看到大山坐在炕边,眉头紧锁,眼睛看着前方,若有所思的样子。
身体懒懒的没有一点力气。头晕沉沉有些难受,鼻塞是种很不舒服的感觉,最难受的是嗓子深处的痛痒,——扁桃体发炎了。
揉了揉鼻子,她对这种情况已经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昨天淋雨的时候,走路出汗吹风的时候,她已经预计到自己可能会感冒,哈,这个破身体,果然不能给人点意外的惊喜!
她懊恼的呻|吟出声。
有多久没有感冒了?夏天到现在,好像只得过一次热伤风,那次感冒足足难受了她十多天,打针吃药断断续续拖了半个多月才见好。
那时大山说什么来着,他说,“从前你常病,可是每次很容易用药控制住。今年倒是大好了,病一次却比以前拖的时间长也不好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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