骊山派若是一个寻常门派,此时老老实实依附一个大宗,也无人会来为难,可偏偏占着一处灵穴,靠着玉陵真人留下的人情或能绵延一时,可要是无人出来支撑门楣,结局也是显而易见。
张衍微微一笑,这时他才转过身来,道:“白日玉陵真人请为师饮茶,欲将她门下一名弟子,名唤方柔嘉者许与你,你意下如何?”
魏子宏一听,不禁一怔。
他深心所愿,便是一心问道,这等世上牵绊自然愈少愈好。
且他自有一脉传承,已不需从骊山派得些什么,又何必再结因果。
有时牵连过深,一旦深陷局中,就极难摆脱。
如那玉陵真人,若非门下弟子安心不下去,她早便飞升了,何须滞留此方?
他慎重考虑下来后,抬头道:“弟子可否推辞?”
张衍道:“此凭你自家意愿,你若觉得不可,那便推了。”
魏子宏犹疑了一下,他在风陵海时,也对两派携手之时略微知晓一些,便道:“只不知如此,是否有碍恩师大计?”
张衍笑了一声,道:“你无需去思虑这些,玉陵真人不会计较这许多,便是当真有所为难,也自有为师担当。”
玉陵真人走到如今这一步,所有排布落子皆是做好,飞升已是势在必行,不是这一件小事能左右的。其与溟沧派联姻不过求个心安,但要说就此翻脸,却也太过小看一名飞升真人的气量了。
就在师徒二人说话之间,景游走了进来,道:“老爷,外间有一骊山弟子,说是来邀魏真人过府一见。”
魏子宏看向张衍,后者朝对他挥了挥袖,道:“去吧。”
魏子宏正容一躬身,就大步走了出去。
张衍则自蒲丹上起来,缓步去到斗勺宫殿顶高台之上,在此坐了下来,呼吸清气,缓缓运转玄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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