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想喝,尤其是在遇到这种见鬼天气的时候。”杨恒望了望从窗外掠过的一道惨绿色幽光,叹了口气道:“可惜我动不了手。”
厉青原瞥了眼杨恒被绷带缠得已见不到肌肤的两只胳膊,把酒壶递到他的唇边。
杨恒舔舔发干的嘴唇,小心翼翼道:“你说以我现在这样的伤势,还能喝酒吗?”
厉青原不耐烦地哼了声道:“就你话多。”不由分说将酒汁灌进了杨恒的嘴里。
一股醇厚甘洌的火辣辣感觉刹那间从喉咙直通到杨恒的肠胃,他长长地吐了口气,看着厉青原高仰起头往嘴里倒出一条长长的酒线,忍不住又道:“省着点,就这么一小壶。”
厉青原放下酒壶,苍白的面颊上泛起一抹红光。显然从喝酒上来说,他和杨恒是半斤对八两,一喝就上脸。
“放心,我不是酒鬼。”厉青原淡淡地应道:“只是有酒的时候,话会多些。”
杨恒想点头表示赞同,却沮丧地发现自己的脖子也几乎不能动了,只得苦笑道:“看来你是有备而来,想灌醉我。”
“不对,”厉青原仰脖又将酒倒进嘴里,说道:“我想灌醉我自己。”
他晃晃酒壶,听着酒汁在里面发出轻微的响动,还剩下不到一半,他轻叹道:“可惜这点儿酒显然不够。”
两人忽然一起都失了说话的兴致。从厉青原的话语里,杨恒听出了他内心的苦痛。
他设身处地替厉青原想想,如果换作是自己,肯定喝得还要多。
而男人间酒喝多了通常只会有两种结局:要么拍桌子撸袖子打得头破血流,要么拍胸脯搂肩膀哭得一塌糊涂。
杨恒瞧着闷头一口口喝酒的厉青原,在想象他们两人会属于这其中的哪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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