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禅的心头霍然一寒,收住血雷煞呼呼粗喘道:“真源,滚出来!”
忽听背后传来杨恒悠悠的笑语道:“要不要坐下来,我请你喝杯茶?”
“万里云天身法中的水土之遁!”真禅眼眸中迸发出一股受人嘲弄的羞恼与凶狠寒芒,回身就是一拳捣向背后。
“呼——”拳锋走空,就见杨恒好整以暇地飘立在五丈开外,满身刚被溪水洗清的伤口又在汩汩渗出血水,苍白的面容泛起无法掩饰的疲惫。
他漫不经心地瞥过在身前飘散的殷红色拳风,微笑着道:“你一定还记得,当年咱们一起受罚在藏经楼抄书的故事。整整两个月,你和我差不多抄写了五十多部经卷,一边抄一边骂明镜大师老糊涂。”
真禅也是打累了,听杨恒忽然说起这段往事不禁愣了愣,冷冷比划道:“只有行将朽木的人才会怀旧。”
杨恒洒然一笑道:“你不念旧,又为何始终不愿换了背上的乌龙神盾?以你如今的魔功造诣和招式套路,已不适合用它。”
真禅脸色蓦转冷厉,沙哑喘息的嗓音道:“我没你那么幸运,手握不世神剑!”
杨恒油然道:“人自助天助之,幸运不是与生俱来的,你该比我更懂这道理。”
真禅不耐地低哼道:“用不着你给我讲这些虚无缥缈的大道理!”
杨恒笑道:“好,咱们不讲道理。我请你读经——”头顶金光腾腾祭起金刚真经。
从开战至今,他宁可拼着被真禅狂轰乱炸遍体鳞伤的巨大风险,便是要积蓄神息静候良机,等到对方气势衰竭战意受挫之际,才亮出最后的杀手锏。
杨恒这样做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假如没有伤势羁绊,功力又在巅峰状态,纵使真禅魔功大成,他也有十足的把握克敌制胜。奈何形势比人强,面对真禅咄咄逼人的猛攻,他亦只好退避三舍挫其锋芒,精打细算着使用有限的神息。
“嗡——”满空的佛光颤动舒展,倏然幻化作一部金煌煌的厚重经书,刺得真禅眼睛一阵发花,不由自主地低叫道:“金刚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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