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吕相公那样的大人物,不会因为空间的转换而被怠慢,人们依旧围着他,热情的邀请他,务必到自己那里做客,保证给他最热情的招待。
秦雷也不在意,静静站在一边。纳楚在他身旁,小声道:“看来身份真的很重要,没了身份,就变成普通人。”
不理这个幸灾乐祸的家伙,他望着大江两岸的繁华景象,但见烟水苍茫,樯桅如林,各国样式的五桅大帆船密布江面。极目远眺,江岸上楼阁峥嵘,缥缈云外,飞甍画栋,碧槛珠帘。比他十几年前来上海,不知繁盛了多少倍。
船靠码头停稳后,舷梯缓缓落下。秦雷朝众人举手作揖:“诸位,后会有期。”便先行下船离去了,两个保镖提着行李,纳楚背着背囊,紧紧跟在后面。
刚下到岸上,就被人叫住,一看是那吕相公的长随。那长随朝秦雷一揖到底道:“见过秦老爷,小的贱名吕志,土生土长的上海人。我家老爷担心您人生地不熟,故而叫小得跟随您一段时间,待您安顿下来,小的再把您的地址带回去,以免失了联系。”霸气的关怀,让人无从拒绝。
保镖望向秦雷,秦雷点点头道:“有劳这位小兄弟了。”
“您老还是叫我吕志吧。”吕志的礼貌无可挑剔,丝毫没有狗仗人势的意思。当听说对方是第一次来上海,他热情又不过分殷勤的介绍道:“上海这地方可不得了,嘉靖年间还是个小渔村,这才二十多年,就发展成了东南乃至大明最著名的大都市,与南京、苏杭齐名,真是个奇迹。而这个奇迹的发源点,就是咱们所处的外滩。”
“外滩,这名字啥意思。”纳楚插嘴问道。
“本地人把河流的上游叫作‘里’,河流的下游叫作‘外’。黄浦江以陆家浜为界,其上游称为‘里黄浦’,下游称为‘外黄浦’,外滩就是外黄埔的河滩。”大家族的家仆确实不一样,口齿清楚,娓娓道来,让人听得明明白白。他一边指点一边介绍道:“在小人小时候,这里原是一片荒芜的浅滩,沿滩有一条狭窄的泥路,供船夫拉纤时行走。滩的西边是农田,阡陌沟渠之间到处是星星点点的茅舍。后来嘉靖三十六年上海建城,当时还是苏州知府的沈阁老,首先划定外滩一带江面为船只的‘下锚地段’,所以本地人都说,‘先有外浦港,后有上海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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