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甚者直接否定道:“祖宗撤行省、设三司,为防臣子权重难治。今复行省,设督抚治三司,大违祖宗之法,使臣子权重难治!实乃亡国之举!请立废此法,今后有再敢言复立者,满门抄斩!”
沈默明知道这不是他们反对的真正原因,却依然要打起精神,命人逐条反驳道:“督抚同省,只有边地疆界,因其以军事第一,才使总督节制巡抚。其他省份,总督只管军事,平时不得干涉地方政务。军政泾渭分明,何谈权非难分?”
“言两人主大政,其势不得不争者,殊为可笑。彼一人独揽大权者善,还是两人分权者善?”
“至于祖宗之法,分三司乃祖宗之法,设督抚亦是祖宗之法,是以世易时移,不得不变原法设新法。况且今天下财权已收归太仓,总督得其兵而不得钱粮,巡拊掌民政而无兵权,焉有作乱之可能?”
像这种没营养的口水仗,从来没有断过,然而新政顺利通过廷推,并得到督抚的大力贯彻,几年下来已是大势所趋、无可更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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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治上了轨道,经济上也蒸蒸日上。根据万历五年底的统计,太仓存粮足以支取二十年,太仆寺积金八百余万两,都是当年仁宣之治也没达到的高度。这当然有沈默的功劳,但更要的是高拱打下的好底子,以及张居正这些年的浴血拼杀。
除此之外,北边国防也处于黄金岁月。俺答已经挂了,他的儿子们一面争权夺利,一面争相向朝廷献媚。土蛮虽然没有屈服,但在李成梁和戚继光的打击下不断溃败,已经远离了京畿许多年。内阁里面,张居正只专注财税改革,对其余的事情一言不发,张四维等人各司其职,都不敢挑战首辅的权威。几年来,安静到没有一点波浪,更是嘉靖、隆庆以来没有的现象。
跟这些令人舒心的事情比起来,那点持续不断的口水仗,简直就像枯燥生活的调剂一样,那么无足轻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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