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屏黄绢上的行书清雅脱俗,那是谢道韫书录的谢安《与王胡之诗》:
“鲜冰玉凝,遇阳则消。
素雪珠丽,洁不崇朝。
膏以朗煎,兰由芳凋。
哲人悟之,和任不摽。
外不寄傲,内润琼瑶。
如彼潜鸿,拂羽云霄……”
天色阴沉沉的午后,忽有一缕阳光穿云斜照,那光线也是晕黄的,从书房雕花木窗照进来,将谢道韫清瘦的身影映在围屏上,那清丽的行书诗句似乎就写在谢道韫身上——
小婵绕过围屏,见一个高挑细瘦的女郎跪坐在一张乌木书案边,手握一卷帛书,这女郎双眉斜挑,眼眸狭长,鼻子高挺,因为瘦,面部轮廓稍显生硬,脸色更是白得像左伯纸——
“小婵,你好!”
谢道韫见小婵进来,含笑招呼,又指了指身前莞席上的一个绣垫,想请小婵坐下,话未出口,却又改变了主意。
小婵定定地看着谢道韫,眉目宛然,正是那个才高傲世、倜傥不群的祝郎君,数月不见,竟瘦得这般模样,强忍着眼泪道:“谢家娘子,我家小郎君已经到了淮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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