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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方那些骑兵,应该是陈萍萍手下那些黑小儿?”肖恩忽然很平常地说了一句话。
范闲微微一怔,想到他这辆马车两边无窗,间隔铁板夹层,对方竟然还能知道远处黑骑环峙的状况,真有些神奇,旋即温和应道:“正是黑骑,当年千里突袭,就是现在这队骑兵的先辈。”这说的是很多年以前,陈萍萍率领黑骑从婚礼上生掳肖恩回国。
那件事情是肖恩此生最大的屈辱,也带给了他无法磨灭的创伤。
“你准备什么时候动手杀我?”肖恩又是很寻常的一句话,语气里没有一丝波动。
这连着几句跳跃性极强的问话,暗含着某种心理上的催眠,如果是寻常人说不定会下意识地堕入圈套之中——但范闲不是寻常人,他略感诧异说道:“什么?”
肖恩微微一笑,眯着的双眼里淡淡的红色散了出来:“我想,陈萍萍应该是不会愿意我回到北方的。”
范闲摇头道:“老一辈人的想法,我向来懒得多想,只要做好自己职司就成。”
“你是一个很不错的年轻人。”肖恩静静望着他,缓缓动了动手腕,把沉重的铁链搁在了桌子上。
“肖先生为何这么说?”
“一路上同行了很多天,范大人虽然时常在那小姑娘车里逗留,却没有因为贪恋春色而忘了职司。”肖恩淡淡说道:“关键是你每天晨间与深夜里的两次修行从来没有停止过,这种毅力,就算是我当年,也远远不及你。”
范闲微笑应道:“笨鸟先飞,我知道自己的实力不成,天赋不够,自然要多练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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