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兔子放逐了?或是诛杀了?”路映夕猜测着,不禁联想到上次斋宫失火的事。
皇帝依然闭着眼睛,只是唇角的苦笑愈加浓重,低沉地道:“她把兔子活埋了,而且立了个墓碑,上面写着——爱兔玉碎之墓。”
路映夕心中不由发寒,姚贤妃如此偏激阴狠,竟将无辜的白兔活生生埋了?她给兔子取名为“玉碎”,显然就是指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这样的女子,是天性刚烈极端,还是经历世事后的遽变?
“皇上,可要让栖蝶搬离桃之阁?”路映夕继续为他揉着鬓角,柔声询问。
皇帝抬手,握住她的素手,缓缓睁开眼,瞳眸深沉幽暗,淡淡道:“不必。”
路映夕点了点头,心忖,姚贤妃修佛多年,脾性仍旧未变,皇帝怕是很失望的吧?
皇帝站起身来,与她平视,忽然冒出一句莫名问话:“映夕,如果是你,你可会要求独一无二?”
路映夕浅浅一笑,抽回手,答道:“世间女子大多相仿。谁不希翼着一份专注之情?”
“如此说来,你与凌儿是会惺惺相惜了。”皇帝轻笑,笑意却未抵眼底,一片漠寒。
“臣妾能够理解姚贤妃的心情,却不认同。”路映夕敛了神色,叹道,“争取和强求,是两回事。太过执着,就变成了顽固偏执。”她也有自己的坚持,宁缺毋滥。但她与姚贤妃不同,若明知不可得,她宁愿放手,而不是选择玉石俱焚。
皇帝颔首,俊容温和,但眸光冰凉。他曾经钟爱的女子,天真烂漫,单纯甜美,为何最后会变成了剑走偏锋的极端之人?是他害了她,抑或是她本性使然?
“皇上,姚贤妃不准栖蝶接近斋宫三百丈之内,臣妾怕栖蝶因此行动不便,常需绕道而行,还是迁居吧?”路映夕好言提议。
“何须这般迁就?”皇帝扬唇冷笑,眸中终于迸出锐光,“朕已经下令,斋宫不再有特权,一切礼节,比照宫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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