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子轩墨色的眸子里微光闪烁,随着晏珣的话语,渐渐泛出冷意来。他闭眼,再睁开,眸中又是一片平静,只淡淡地说了一句:“她不会荒唐到嫁给自己的亲哥哥。”
“哈……”晏珣听到这句话,突然笑了起来,“荒唐?这只能代表你当真是从未了解过她!你以为当初我为何执意置她于死地?便是不想留下这么个祸害!若如最初的计划救走她,她的个性,绝不会感念你救命之恩,一旦让她活下来,翻身之际,报复之时,绝对的不择手段!别说是嫁给我,就算当初是父皇去求亲,说不定她也肯嫁!”
“你确定?”奕子轩嘲笑道,“那隔壁的‘假’阿倾,刚刚回来时心灰意冷毫无生存意志,若如你所说的了解阿倾,为何刚开始你未怀疑她是假的?”
“那是因为挽月夫人过世后倾君便变了个人似地,我也未料到她会毁容重伤,当然无法笃定她的反应。况且当时我派去的杀手无一人存活,贡月的老王爷病得一句话都讲不出来,商洛和祁国都对战况三缄其口,我哪知还会有一个封阮疏?她又穿着倾君的衣服,带着你的五彩琉璃珠,旁边是茹鸳的尸体,身形还与倾君极为相似……”
“那你现在有何证据证明她不是阿倾?”奕子轩笑问。
晏珣抚了抚额头,无奈道:“隔壁那阿倾,自从回来一句话都不曾讲过,她没有哪里不像倾君,却也没有哪里像倾君!可我那太子妃,长得与倾君一模一样,在我面前放肆的模样与当年的晏倾君一模一样,甚至亲口承认她就是晏倾君!”
“她亲口承认?”奕子轩轻笑,“亲口承认你便信?太子殿下未免太好骗了。那她现在是不是对你说,你若救了她,她便会替皇后解浮欢之毒?所以你才急冲冲地来替她说出她的身份?”
晏珣怔住。
“殿下可曾想过,这或许只是她的缓兵之计?呵……这女子还当真聪明……我便暂且不动她,且看她如何来解浮欢之毒!”奕子轩收起五彩琉璃珠,起身便走。
晏珣看着他的背影,渐渐蹙起眉头。
皇后中毒一事,并未如有些人所想的闹得满朝皆知,而是随着倾云公主的痊愈,许多人对皇后的病情猜测重重,即便是知道实情的,也三缄其口。
自入宫以来,皇后从未争宠,与晏玺相敬如宾。而晏玺,即便是在独宠挽月夫人的时候,每月也会去皇后的宫里几次。两人之间是否有情,旁人无处揣测,可以肯定的是,晏玺不会轻易让皇后出事。
东昭三大家,之所以相安无事,几百年来前所未有地和谐共拥皇权,很重要的原因之一便是三大家在东昭虽举足轻重,其下门生无数,却鲜有从武者。晏玺将最为重要的兵权一点点聚拢,牢牢握住,到如今,便只剩下皇后兄长马青手上的一股兵力较为庞大。
因此,此次皇后中毒,没有晏玺旨意,谁都不敢外传。而晏玺一直对此事闭口不提,三大家之首的奕家同样是避讳的态度,朝中更无人敢出头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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