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玄景接在手中,只是略略拂过,苍老的面上便浮起红光。他笑了起来,干净而温和的笑容,不加掩饰的欣喜,看都未看晏卿,突然闪到晏倾君面前,拉住她的手臂道:“我带你去见梦烟。”
许是白玄景太过高兴,行动间并未带着内力。晏倾君狐疑地盯着他面上怪异的欣喜,轻易地躲开他的手,蹙眉睨着他。
“你把他丢在这里?”晏倾君的声音很是凉薄,有意无意地扫过晏卿,“他……可是会死在这里的。”
“死?”白玄景这才正视晏卿,刚刚还在脸上的温和之色仿佛属于另一个人,他低声一笑,“那便死了吧。”
三月初二,天气本该和煦才对。可不知为何,今日南临皇宫的骄阳很是灼人,晏倾君紧随着白玄景的步子,出了塔楼便见到清一色的黑衫,南临夜行军。
数百名朝廷官员,不见了。
参加选婿的近五十名贵公子,不见了。
往日在皇宫里来往穿梭的禁卫军和宫人,不见了。
满目都是澄亮的黑色,在刺眼的阳光下发出宝石般的华光。他们手持利剑,满脸肃穆,目不斜视,将塔楼围得水泄不通。这些只会在政变中出现、围护皇权的夜行军,不知不觉中侵占了整个南临皇宫。
晏倾君可以笃定,不仅是在塔楼外的五十名选婿者,进了塔楼的祁天弈、晏珣同样被抓了!今日有幸出逃的,恐怕只有最初离开的商阙。她垂下眼睑,握紧了袖子里濡湿双手上的匕首,心中冷然。
白玄景回头看她,眼角的笑纹愈甚。
“白前辈带我去见母亲?”眼见二人已经走出宫门,晏倾君服顺地、略带着小心口吻地问了一句。
“嗯。”白玄景应了一声,自顾走向停在宫门口的马车。
晏倾君稳了稳气息,跟上,低笑道:“前辈真是狠心。命人封住塔楼,晏卿即便是想借着内力拼死一搏都无幸存之机。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也算是前辈半个儿子,竟亲手置他于死地……也不知那毒,他能撑几个时辰……”
白玄景回头睨了晏倾君一眼,冷哼一声,“若他聪明不动内力,还能活三个时辰。否则……”
“当场毙命。”晏倾君接过白玄景的话,面上是没心没肺幸灾乐祸的笑,握着匕首的左手微微向后,看了看天色:三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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