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夜还是阴寒,冷风一阵阵的,透过纸窗缝隙吹进来,刀割般吹过苏晚的身子。苏晚双手双脚皆被捆住,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几日未曾进食,记不得了。
那日被那浑身散着阳光般暖意的男子劫走,刚出林府大门便被打晕,再醒来已是在这小屋内。除了干草和柴火,别无其他,从窗内看出去,也不见有旁人走动。
苏晚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在喜堂被劫走,不明白为何那男子可以对她笑得暖意融融,却说出玄冰般生冷的话来,亦不明白他为何将自己关在这里几个日夜不闻不问。起初她还有气力蹦跶到窗边试图逃出去,可打开窗才发现这小屋是悬建在陡崖之上,虽说不高,可被绑着手脚跳下去,难保不会重伤。
过了两个日夜,苏晚便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了,意识也开始混沌。不记得什么时候开始,有人给她端水,每日那么一大碗放在地上,每当清醒她便使足了力气匍匐着过去,小心翼翼地喝水。
还有人来搭理,说明她还没有被人丢在这里自生自灭不是么?即便那人要她生不如死,她也不想自暴自弃地死掉,即便是死,她也不想是渴死的。
迷迷糊糊中,苏晚又开始做梦,梦里一如既往的一片空白,每次苏晚都会在梦里期待,期待它会出现点其他颜色,可每每梦里那片白开始出现裂缝时,她便会惊醒。
譬如此时,紧锁的小门突然“嘭”地一声被人破开,苏晚只觉得全身一惊,眼睛还未完全睁开,只隐约瞧见一个娇小的身影,便再闻“啪”地一声,身子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接着是火辣辣地疼痛。
“贱人!”
几日未闻人语,女子的这一声叫嚷显得尤为尖锐,苏晚用力眨了眨眼,借着月光看清眼前女子,穿着一身鹅黄色丝衫,腰间莹白色缎带束出纤细的腰身,手持长鞭,容貌看不太真切,可一双灵动的眸子闪着银光般,溢满得色。
“你不是很厉害么?怎么变成这般模样?连我穆绵都怕了?”穆绵柳眉高挑,很是得意地瞥着苏晚身上的那道鞭痕,随即满意地抚着自己手中的长鞭:“真是枉费我连夜赶回看你,让我好生失望……”
语毕,反手又是一鞭抽在苏晚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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