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只觉颈上的手掌越收越紧,她憋着一口气,几近要支持不住。可是想到此人以自己为胁,在君于远面前她绝不能倒下,免得如了陈瑾的意。
“弑弟?朕不明白你的意思……”君于远的声线一如往常的沉稳,宽袖下却双拳紧握,微不可见地轻轻颤抖着。
苏言面无血色,皱着眉头在强忍着痛苦,他绝不能露出半点胆怯和迟疑,激怒陈瑾痛下杀手。
“陈瑾能如此笃定,入宫不久的苏采女就是你的仇人?暗卫多是孤儿,又如何会有亲友在世?”试图转开话题,君于远的眼角朝身侧的李唐淡淡一瞥。
后者会意,稍稍向后一退,就要将身影隐匿在众多御林军兵士之中时……
“李大人,你再移一步,就休怪我无情了!”陈瑾捏住苏言的脖子,望着他大声喝道。
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发现了,李唐不敢乱动,站在原地不发一言。
陈瑾的手掌稍微松了松,苏言一口气喘了上来,捂着胸口猛地咳嗽不止。
君于远看得愈发心疼,却不敢轻举妄动。
“苏采女?原先臣下尚不能肯定,只是谢当家一次醉后吐真言。这才知道,那个早该死去的人,居然还能这样坦然活着!”陈瑾的双眼迸发出强烈的恨意,似是要恨不得将苏言活剥生吞。
“臣下亦一直以为自己没有亲人,皇上便是臣下的主子,这一辈子将为您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对君于远的忠诚,他从来没有改变过。陈瑾恨的,只有那个亲手扼杀了他唯一的亲弟弟的人!
他扯着苏言的乌发,对上她的双目,冷笑道:“想必苏公子贵人多忘事,死在你手上的人实在太多,已经记不住了这么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了……”
想起往事,陈瑾的眼神多了一分怀念与暖意,幽幽道:“你还记得前太子君于丘的府内,那位最爱木芙蓉的小公子么?”
此话一出,苏言睁大眼,不可置信地看向他,神色错愕不已。
“怎么,记起来了?”陈瑾笑了,笑容中噙着哀伤,以及无尽的怨恨。
“当年村中贫苦,爹娘不得已将我卖了。几年后,洪水肆虐,整条村都被淹没了。我以为,自己从此之后将孤身一人……”
陈瑾在很长的一段时间,拼命埋首于一门民间手艺,就是为了攒钱,风风光光地回去。
年幼的他却因为筋骨极好,被无意经过的暗卫头领秘密送入了皇家的暗卫之列,成为进去最晚,年纪最大的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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