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为之,便要承担恶果。
她心绪一平,沉吟道:“皇上,臣妾想与宁奉仪再见一面。”
“准!”君于远看向她,点头应允。
宁月荷虽为九品,仍是后宫嫔妃,即便就要受大理寺审理,却依旧有着宫妃的体面,吃穿用度并未受到苛刻。
如今,亦只被软禁在奉先殿内。
穿过御林军重重包围,苏言缓步走入殿内之时,宁月荷正在前殿低头刺绣,似是在等着她。抬头看见苏言,并未感到惊慌,反倒浅浅一笑:“苏采女,或许该称呼一声‘皇后娘娘’了?”
苏言没有理会她若有似无地挑衅,径直在宁月荷对面的椅上落座,开门见山道:“陈定与宁奉仪是如何认识的?”
宁月荷低头看着手中绣了一半的帕子,鸳鸯戏水仅绣了一只,形单影只,好不孤单。
她轻轻叹了一声,抬头望向殿外的盎然绿意,片刻后才不紧不慢地开口,却是不相关的一问:“苏采女可是有情窦初开之时?”
苏言沉默地看着她,宁月荷双眸闪烁着盈盈柔光,似是并非想要旁人给她一个回答,径自说道:“当初在河边相遇,四目相对,我便对陈定存了儒慕之心。”
不想,却害了那人。
宁家世代为官,到了上一辈,已位居三品大员。宁月荷身为嫡长女,自小家中便请了不少优秀的西席,令其琴棋书画无一不通。
为的,也不过是与身居高位的官宦之家联姻,好光耀宁家门楣。
宁月荷从懂事起,就明白她只是一枚重要的棋子。长辈宠爱,姑嫂疼惜,姊妹欣羡,也不过是因为,自己能够给宁家带来更多的利益。
或许旁人只能看见她的风光,却察觉不出宁月荷的寂寞,在那个喜爱木芙蓉的少年出现的那一刻,她毫不犹豫地陷了下去。
结果,便是家主震怒,将陈定鞭打成重伤。
若非宁月荷偷偷收买了府中行刑的侍卫,以及守门的老汉,看怕陈定早已死在了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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