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时候,早早揭开了两人之间那层薄薄的砂纸,便犹若滔滔江水,一发不可收拾。
君于远数年来念想得太久,又经历了一场悲痛的死别。如今每一天每一夜,只想将满心的情愫倾注在苏言身上,令她暗暗吃不消。
若是可以,明国的新帝只愿“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与苏言再不会分离……
这一日,君于远在御书房召见朝中重臣。
宁月荷带着贴身宫婢,前来承永殿求见苏言。
苏贤下狱,皇上又突然荣宠苏采女,日夜宿在新帝寝宫,比之苏修容宠爱更甚。
她早已明白自己如今的处境,虽然亦甚为黯然,却安然若素。但是另一位奉仪,儒慕君于远已久,除了入宫之初,便再也不曾与皇上见面……
上座的苏言指尖摩挲着茶盏的杯沿,淡淡道:“宁奉仪特意前来,就是为林奉仪恳求见皇上一面?”
宁月荷这些日子以来消瘦了不少,眉宇间隐含憔悴之色:“医侍言林奉仪乃是抑郁所致,相思成疾,且心病还需心药医,望苏采女成全。”
“见上一面,就能药到病除?”苏言看向她,轻轻笑着:“然后呢?”
宁月荷怔了怔,却听她继续道:“若是林奉仪一次一次的病重,皇上就得放下国事,三番四次地到奉先殿走动?”
苏言瞅着她,一字一句地问:“这是你的主意,还是林奉仪的手段?”
“这……苏采女明鉴,我等并非此意……”她垂下头,语气恭敬,矢口否认。
“我也没有怪责宁奉仪的意思,只是皇上国事繁重,做这心药,不免无暇顾及。”苏言指腹扣着桌面,微微笑道:“正好我这里有几颗百年人参果,宁奉仪这便捎回去,也算得上是我的一片心意。”
“谢苏采女,我定会给林奉仪一一转告。”宁月荷乖顺地起身行礼,临走前,忽然提起:“御花园内的木芙蓉正值盛开,若是能与苏采女一同前去赏花,乃我等之幸。”
说罢,她矮身一福,施施然地离开了承永殿。
木芙蓉乃药花,生于贫瘠之地,在肥沃的土地却极难养活,没想到宫中的花匠倒是有些本事。
苏言在前殿又坐了片刻,回想着宁月荷最后所言的深意,略略不解。
自己对她有恩,宁奉仪没必要绕这么大的圈子,又如此明显地下手。
苏言独自沉吟,宁月荷此番暗示,究竟想要告诉她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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