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这一声落,只听得一声“驾”,马车便动起来,直往永治郡守府驰去。
半个时辰后,妫语已换上一身正服,翟衣戴绶,以深青色织就的襟领暗绣金云龙纹,翟纹十二等,间以四合暗花、如意云纹,与深青中单、深青蔽膝、青袜青臾相佩,腰间一挂双龙纹金绶带,佩玉双块,玉绶环。登上点将台,妫语沉祥的面容是如此冷静而从容,举手投足间俱是气度高华,如仙人一般。如此威仪,自是令整个永治的军民都有一种臣服的不自觉。
岳穹等人见着女皇神态自若,并无什么虚弱之姿,心头都略略一松。这当口,皇上可不能出什么岔子!
其实妫语此行并非想安排什么,只为安心,安两路人马的心。其一,自是被隐瞒了许久,却又忽然得知遇险的朝臣;其二,则是永治被平凯新压的将卒。后者是关键!平凯是后辈,虽得其父之威,然毕竟年轻资浅,特别还拿了闻诚的水师旧部。这一处上,如若安抚不够,那永治就易起变,永治一变,麟王自然也会跟着来了。如此,现下好不容易抢得的先机将悉数失去。
“将闻诚旧部押上来!”
话起音落,营中军士便已押着五花大绑的七个闻诚旧部上前。
妫语缓缓扫了眼众将,走至台缘,“将士们,我们这里辛苦打拚,终年戍守边关,为的是什么?保家卫国!然而,却有人为了一己私利,出卖国家、私通敌国!”
“皇上冤枉!末将等报国杀敌,未曾与匈奴有丝毫苟且,请皇上明鉴!”被押的旧部里有一名曾任军事参谋的猛地站起来大喊。“皇上,闻将军率我等把守边关近四载,心系塞防,无一日懈怠,也曾历次打败匈奴,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呀!”
这一说,永治的旧部将中倒有半数在那儿悄悄议论。妫语冷目扫了眼,唇角逸出一抹冷笑,朝知云看了眼,知云会意,立时捧出闻诚的调兵符令,到台前示之众人。众将色变,军中视符令重逾性命,俱是小心珍藏,不容遗失。
妫语将此牌接过,在手中轻轻触抚,“此符令是在泷水郡外,由一名小兵身上搜得,与此同时,还有一张泷水的防卫军图以及闻诚私通番敌的信。证据确凿,不由得朕不办他!”妫语将面容一黯,“众将知道,朕本出闻家,闻诚是朕同胞之兄,处斩他,朕比谁都心痛!然,于国,他通敌卖国,是为不忠;于永治军民,他惘顾民命,是为不义;于家,他背弃先祖之训,是为不孝;于职,他玩忽怠守,是为无能。如此一个不忠不义,不孝无能之将,朕唯有割骨肉之情,为国诛之!”所说所列,闻诚时常出入‘千金堂’也俱是永治百姓咸与知晓之事。一时也由不得众将再生疑虑。
妫语利目扫过在押的闻诚旧部,语声阴戾,“经逆贼招供,查证属实,将此七人尽皆斩首示众。”
“皇上万岁万岁岁!”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