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头高兴,她是在乎这个孩子的,在乎我的。我手中的小木人就要完工了。手中的她在对我笑,我想着把这个小人送给她当礼物,她就不会那么恼我了吧。
再不行,我就用强的,我笑了,想到自己也曾像个小无赖在她面前撒娇,就觉得好笑。可是我没有来得及把这个小木人送出去。
钱倧告诉我,新兵得了疟疾,一夜之间,就像辽国送来的战书所说的,要让越国在一夜之间毁于一旦么?
我看着钱倧,我的眼中冒出了火。但我还是忍住了,我去看了新兵的情况,全部的营帐都在呻|吟,打摆子的士兵忽冷忽热地在哆嗦,在咆哮。
七万新兵一夜之间全部成了无用之兵。要么就是越国灭亡,要不就是我死。
要保住越国,保住太祖和先帝的基业,我就必须得死。那么她呢?我摩挲着手中的木人,我所幻想的幸福与美满看来注定要落空了。
也是,她根本就不是戴悠梦,根本就不属于这里,又为何要承受着她不该承受的痛。
既然她是为了泽新辰而来,而她和泽新辰之间又有着这许多情意,那就让她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
血伏参我给不了她了,但至少能让她和泽新辰回到流求去过安稳的日子。那么孩子呢?我和她的孩子呢?
我没敢想,但我知道自己心里头有了答案。要走就走得彻底,倘若不能让她心甘情愿地离开,那就让她彻底地恨我。
也许恨,也是一种怀念的方式。
我躺在她的身侧,我跟她说着戴悠梦的过往,她不开心,她在吃醋。我心里很悲痛的高兴。我喜欢看她为我吃醋的样子,我喜欢她在乎我的表情。
她怒了,她告诉我戴悠梦早死了。
其实她很傻,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并不是那样的痛。戴悠梦是死了,我早该知道的。我现在在乎的不是戴悠梦,而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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