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缅希科夫这个蠢货并不知道他的处境,您在条约上签字的消息传到彼得堡的那一天,就是他被流放的那一天。您所受损的名誉,会被缅希科夫承受。或许您仍然会被剥夺爵位,但我希望您能够保重身体,在远离彼得堡的庄园里,为俄罗斯的未来继续奉献您的一切。”
“比如,您在威尼斯海军留学的经验、您在土耳其任大使的外交斡旋手段,这些既是您自己的知识和阅历,也是整个俄罗斯的财富。您应该把这一切记录下来,作为经验,而不是在消沉中白白耗损生命。”
“色楞金斯克的冬天一定很冷,给您捎来了一件裘皮。请一定保重身体。”
“爱您的伊丽莎白·彼得罗夫娜。”
这封信摧毁了老托尔斯泰最后的倔强,就像是北极圈内极夜前最后挣扎的太阳。
再挣扎下去意义已经不大了。
枢密院的那群人在乎的只是彼得死后的朝政旧法、党争倾轧,以及对彼得二世这个小皇帝的影响。
他们不允许俄罗斯再出现一个强势的君主。
更不允许一个新的君主,以自己的野蛮征服俄罗斯的野蛮。
政由枢密院、祭由小沙皇。这已是必然。
缅希科夫要完蛋了。
整个俄罗斯的朝臣都在盼着快一点签约,从而把这个锅背在沉浸在外孙当沙皇美梦中的缅希科夫头上。
伊丽莎白所代表的新法党,在缅希科夫的背叛下,此时只能蛰伏,没有丝毫的反抗之力。
一旦缅希科夫被推翻,旧党公爵就会成为11岁的彼得二世的监护人,对他进行教育。新法党几乎不可避免要被清洗。
新党旧党的实权派都在忙着党争内斗,没人真正在乎这里的谈判。
绝望和无力之下,老托尔斯泰终于开始接受刘钰提出的种种条件,这场持续太久的谈判,终于落下了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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