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五年时间,练兵不是难点,难点在于从实践中摸索出一整套体制构想。
以谁为师,这才是个问题。
我大顺自有国情在此,考虑了一圈,抄都不知道该抄谁。
带着这样的思索上了路,一路上都在马上沉思,一直过了济南府,刘钰才有了一些思路。
被派来的这些候补军官对他倒是很尊重,论家世比不上,论官职差得远,同为武德宫出身刘钰又是魁首,年纪差不多但刘钰已经在北方闯出了名头。
夜里宿营的时候,刘钰试探着问了一下几名年轻人。
“若是有朝一日,陛下取消了良家子的免税优待,脱军籍为民籍,你们怎么想?”
这几个年轻人脸上立刻露出一副震惊的神情,不敢相信自己会听到这样的问题。
好半天才道:“那定是陛下身边有奸佞!待陛下有旨,吾等尊皇讨奸,以清君侧。大人说的也是奇怪,怎么会忽然问这么怪的问题?”
打了个哈哈,刘钰笑了几声道:“就是随口一问,听听你们的想法。”
避开了这个话题,又说了些其余闲话,不想让这些军官想太多。
出了帐篷,值夜的见到他,立刻行礼。
这和上次去东北不同,那一次是靠撒钱施恩与士兵共甘共苦,这一次纯粹靠的就是人的名树的影了。
营地里静悄悄的,调拨的几名有实践经验的军官,自小培养出来的服从性,都让这批人很容易保持纪律。
一路上刘钰也试着把一些军队操典讲了讲,效果出乎意料的好。
这些从小接受的营学教育的良家子,很容易就能听懂左转、右转九十度、梯次撤退之类的专业术语,理解起来并无滞涩。
听话,服从,纪律,有非子曰的实学知识,有几何学形式逻辑的底子,这些人作为基层军官培养起来实在太容易了。
正是太容易了,太顺手了,这才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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