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笑道:“但说无妨。”
“是。臣之前,总以为臣的想法是对的。那时候年幼轻狂,不免觉得自己对,那别人便是错;自己忠,那反对自己的便是奸;自己要做的事对天朝有利,别人反对便是对天朝有害,那不是奸人是什么呢?”
“只是这几年臣才想清楚,天下才俊如此之多,陛下英明神武众正盈朝,又怎么可能只有数个忠臣?”
“无非就是臣以为那是对的,反对臣的,自然也以为自己是对的。都是想为陛下分忧,只是路线不同罢了。”
“是以,臣每每思及此事,想到当初年幼的轻狂模样,便羞愧不已。那时候总觉得,我才是忠臣,你们反对你们便是奸臣,看我不斗斗你们……”
皇帝听到这,忍不住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
笑了好久,瞥了一眼刘钰,心道果然如此,少年心性,哪个不是这样走来的?
他哪知道刘钰是在这故意装中二少年的过往,不由想到自己为太子时候的一些幼稚想法,再想想转眼间自己已经四十有余,那样的日子一去不返,心头感叹之余,不免有一些颓丧。
追忆起当初金水桥问对时候,想着当初刘钰耍小聪明围罗刹城堡,再想到平准噶尔时候默许搞死那些黑山白山派全家……
被刘钰这么一说,皇帝颇有些完全能够理解刘钰想法的情绪。
心道这么一说便是了,少年轻狂时候,总觉得自己做的是对的,那别人岂不就是错的?
“你啊你……你可知你的问题可不止这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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