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冷汗从额头涔涔而下。
他之前只是以为刘钰是个狂热的、西班牙王位继承战争前,荷兰随处可见的那种“爱国者”。
这种人狂热而不持久,癫疯而易唆使。
只不过,大顺不是被法国放了一次血,就被放的彻底丧失了爱国热情的小国,这种人背后的国家实力,让简单的狂热和癫疯,都变得格外可怕。
然而从小报告说的这几句话来看,这个人不止如此。这不是一个只会打仗的糙汉,也不是想象中的粗鲁贵族。
既不谈人性,也不谈道德,只是冷冰冰地带着一种浑然天成的不屑,如同奥林匹斯山顶上的众神在看人间的争斗。
这种人要宣慰南洋,必是个大麻烦。本来想着接待的时候,大局已定,对方并没有做出过激的举动,反倒是好似自己之前过分紧张了。
可现在看来,这人实在是比自己之前想的还可怕,鬼知道这一次中国宣慰南洋,又会搞出什么不可预料的举动。
“总督大人?”
打小报告的温顺地递过去一张丝织手帕,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句话会让总督大人这么紧张。
“总督大人?您……您对济贫院很在意?”
再叫了一声,瓦尔克尼尔才回过神来,接过手帕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济贫院?不,我不在意。我在意的是他对巴达维亚济贫制度的看法。如果中国的扩张派,都是这种思维方式,这将是整个基督世界的一场灾难。”
监视的人不懂,问道:“他只是说了一下济贫院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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