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考据式的贴合追赶,当然是好事,可以在科学问题上,尤其是数学、天文学、代数学等问题上,无缝贴合地追赶学习,并且极大地抵消了抵触情绪。
但在数学、天文学这些“理工科”范畴之外的东西,那就不一样了。
且不说,现代化,是一种全世界共同摧毁旧时代残余,共同取其精华搞出来的一套东西。
只说治国、理政、经济学、赋税制度、殖民、工商、政治学这些东西,这和数学天文学还不一样,凭什么就叫此时的骄傲的士大夫,觉得这些东西就是正确的、对的呢?
况且,对面这时候其实也就那么回事,也没见得有啥过于高明的理论,甚至很多此时现有的理论是根本无法解决大顺面临的困境的。比如所谓的自由贸易理论,哪怕是原本历史上,亚当斯密也在对华贸易问题上,采用了取巧的方式给出了个特别解释。况于现在,刘钰都开始与荷兰买办合作,到处走私的背景下了。
船坚炮利追上了,克里米亚战争之前,所谓工业化带来的差距,也就那么回事吧。追上燧发枪、调整好税收制度、解决炮兵技巧,凭着体量,当个压路机是没问题的。
所以也就造就了刘钰和林敏关于盐政改革的分歧,或者说刘钰和大部分大顺官僚、士大夫之间在一些问题上的巨大分歧。
而大顺的主流思潮,源于对前朝那条恶龙的反思,前朝的残影至今笼罩在大顺的头顶上。
这种残影的笼罩,类似于宋极力避免唐末藩镇武人乱政的教训,搞出了一个宋。
明到底因何而亡?
明亡时候,士大夫们是进行了集体反思的。
反思的一个结果,就是相对心学异端的反而动之,最终引发了崩塌式的对理学的反思。
而在治国理政上的反思、经济制度上的反思、税赋制度上的反思……这些反思,不是凭空的反思,而是针对大明末期的种种乱象的反思。
国祚近三百年,哪怕后世,三百年的时光,也足以湮灭很多东西。
况于此时。
明末的反思,更多的是反思明中晚期的种种乱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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