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件事,其实都体现了商人阶层的力量。
不管是抢到了阿拉斯加的俄美公司,还是为苏北良田万倾打下基础的盐垦,亦或者夺取了印度的东印度公司。
这都是力量。
可这股力量,一旦失控,又是什么都敢干的。
似乎,往好了说,当皇权试图分润这些商人利益的时候,他们一定会想办法对抗,而且会用各种意想不到的方式。
钱,大部分时候,比口号好用。
然而,大顺的情况真的很特殊。
现在固然烈火烹油,但大顺的这些新兴阶层,一样也要面临的还是程廷祚说的这一次皇帝南巡大阅陆海军的意义。
他们担心,朝廷见他们太赚钱,出手控制、攫取,或者加税。
毕竟,买扑制的垄断权,可不是终身授权的,而是每年交一次钱,下一次是否承包给你、或者下一次承包价格还是不是这个价,那都是不一定的。
眼瞅着皇帝要来南巡大阅,要说这些新兴阶层心里的真实想法,恐怕也只有天知道了。
因为这些新兴阶层生活在大顺,处在大顺这个特殊的环境下。
所以,他们从未产生过荷兰等国那些商人的世界观,即,试图构建一个“资本的自由,这是神圣的、合理的、拥有神性的、不言而喻的”的一种新思想。
不是说他们不想,而是明显不现实的事,压根不敢想。
拥有现在的局面、并且希望现在的局面保持下去,是一回事。
拥有现在的局面,并且认为现在的政策法权等,拥有神圣性、不可侵犯、天经地义、不辩自明等等,又是另一回事。
要说起来,他们对现在大顺的金融管制、土地管制、货币兑换、投资限制等等政策,都不是很满意。
但他们也真的不敢觉得这些东西限制了他们,就是要直接打出口号,把这一切限制他们的东西推翻。
因为,他们很清楚,一旦他们要这么干,等于是和皇权加士大夫加小农作对,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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