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花弹加农炮没人敢用,膛压太高,这时候的开花弹承受不住膛压,容易把自己搞死。
靠手扔手雷,也实在扔不远,接近壕沟了还行,不解近的话,谁有本事把这时候的手雷扔出个五六十米?
像赵立生所在的突进连,就不能躲在后面用小炮投掷手雷了,只能刺刀见红,冲击壕沟、爬坡、肉搏。
至于说这些人到底能不能打,其实大顺军方内部,是有鄙视链的。
简单来说,实战越多的,就越在军队内部鄙视链的最下方。
实战最多的,是各省的驻军,他们要和之前的私盐贩子打、要和走私贩子打、和土匪打、和聚义的壮士打。
他们在军中,被视作最不能打的。所谓的和臭棋篓子下棋,越下越臭。
实战次多的,是西南各省改土归流的军队,他们要和土司打、和奴隶主打、和一些民族打。
他们在军中,被视作“千万不要拉出去参与真正的战争、以及他们所有的经验用在西南就行了,用在印度和欧洲就是扯淡”。
比如他们的经验:部队要全部火力化;重炮没有任何卵用;部队应该全面换装轻炮和一些三两个人能抬着走的小炮;标准化的骡马炮兵就是毫无作用的摆设;燧发枪不如火绳枪好用因为燧发枪的点火率比火绳枪低;标准的12斤炮不能抬着上西南山区所以师旅配置的12斤炮其实意义不大……
等等、等等。
这些经验,不能说没用,但用在对欧战争,那纯粹就是副作用。尤其是西南改土归流战争得出的“燧发枪不如火绳枪”;“打火率在潮湿西南地区燧发枪甚低、不若火绳枪配虎蹲炮和营连轻炮大喷子或者一磅炮”的经验,还在大顺内部早期引发了一场讨论。
不过,最终还是军改完成,《战斗条例》的确定,和燧发枪配野战炮的模式,取代了那些乱七八糟的经验。
南洋这批特化的、隶属于陆战队的、以专业攻城围堡为老本行的、实质上在编制位置上是欧洲掷弹兵的战斗工兵,在大顺内部属于被视作“相当能打、很能打、但只在适合的地方能打”的那批编制之中。
只不过,大顺的枢密院和总参谋部看来,大顺在百年之内,没机会打那种十万人规模的会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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