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在于,奇迹年,到底是靠皮特打赢的?还是靠英国的舰队远胜军费向陆军倾斜的法国舰队打赢的?
一个能够有效把握存量、并且以这个存量,赌出来一个“保持旧的一切制度”的未来和胜利的人,是伟大的战略家吗?
格伦维尔这时候不得不提醒一下皮特,他们这个爱国者党,有个很大的问题。
“皮特,我们是靠反对政府的活动起家的。我们高谈阔论、保卫传统、讽刺懦夫……但是,我们都缺乏一些技术性岗位从政的经历。”
“比如贸易、殖民地、征税……我们其实一窍不通。你的战略是广阔的,但再广阔的战略,也需要这些细节性的、技术性的官员来支撑。”
“直布罗陀的陷落,不会拯救法国的财政。但是,伦敦的金融,已经崩掉了。那些西班牙裔犹太人不再支持我们,开始疯狂抛售他们手中的债券。”
皮特不屑冷笑道:“这群人都是一群吸血鬼、叛徒。当初克伦威尔就不应该允许他们来到伦敦。南海泡沫的破产名单上,就没有一个希伯来名字!”
这些关于犹太人的是是非非,格伦维尔不想和皮特争辩,他只是提醒了一下皮特。
“皮特,53年的犹太入籍法案,我们是反对的,理由是这玷污了基督。”
“但是,正是西班牙裔犹太人在雅各布派叛乱中,坚决地支持了政府;组建了犹太志愿营;并且在雅各布派起义而我们的常备军在欧洲与法国鏖战保卫汉诺威的时候,是这些西班牙裔犹太人购买了国债和债券、拒绝了挤兑,稳定了金融市场。”
“由此,他们才获得了被讨论入籍的资格。”
“然而,不正是因为我们的运作,才在第二年,又在议会上将这个法案废除吗?”
“你的威望,来自于民众,而民众是反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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