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伦敦一两银子能买到的布匹、粮食,和在大顺,那可真的有将近三倍的差异。
是以,李欗在这里谈“自由贸易”的重点,是对外贸易,刘钰觉得没啥意义。
本来就是顺差国。
本来就是倒逼着英法出台一系列行政令、逼着法国财政大臣迫于手工业者的压力给东印度公司写信别让他们“太买办”的状况。
打赢了一战,谈对外贸易、谈自由贸易,实无什么必要。
东西方的手工业差异、白银购买力差异,这个时代,理解最深的,要属法国的前印度总督杜普莱克斯。
正是因为理解。
也正是因为法国科尔贝尔的政策“遗毒”——不准买办。
这才使得杜普莱克斯琢磨着,怎么赚钱?想来想去,想出来了“印度土兵、加在印度收农业税”的思路。
卖东西卖不进去。
买东西法国的重商主义政策不允许、法国的本土工业抗议。
那不琢磨着收土地税,靠啥嘛。
当然后世的人,一提起东印度公司,尤其是英国东印度公司,下意识地就以为英国工业发达,这东印度公司一定是去搞倾销的吧?
但实际上,这破玩意儿,历史上这几年,公司第一收入是在印度收土地税、第二收入是往国内卖茶叶、第三收入是承包的英国盐税、第四收入是倒腾印度的纺织品回欧洲卖。
哪怕稍微看一眼东印度公司的财务报表,也不会对这个公司到底是个啥玩意儿产生错觉。
是以,大顺的对外贸易,没什么可谈的。
对外贸易,能解决大顺三亿小农的问题吗?
解决不了,也没那么大的市场,而且这个问题已经解决了。李欗在这里谈什么新的礼法、新的天子、新的世界秩序,那就纯粹没意义。
或者说,只对大顺的新兴资产阶级有意义。
而对占大多数人口的小农,着实没啥意义。
固然说,可能那场闹剧真正发生的时候,资产阶级要出钱、出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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