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我睡得很好,早上起来的时候我抱着他不肯放手,因为实在太暖和了,外面呼啸而过的寒风让人想想都发抖。
年关渐近,忙的地方是忙到死,类似集贤书院这样的地方,却是越发空闲。我天冷便告假不想去,本以为会被徐太公唠叨两句,结果老太公回了封短书说反正也天冷了,他也不想去,就让我过了年再去。
这日我窝在府里给连翘写信,到了晌午时分,国舅府突然来了人。我娘让人告诉我,说定好了明日进宫,让我一大早便在赵府候着,届时会有马车来接。
我回去重新将官服翻出来晒了晒,正打算回书房时,恰好碰见陶里。她明日便要启程回娘家,说是想去国子监将赵彰接回来过夜。赵夫人对她要离府一事一句话也未说,根本就是听之任之。我觉得堵得慌,却也未多过问。各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旁人的劝解有时候反倒让我们更加固执己见。
第二天一早我便穿戴整齐在府里等着,马车到赵府刚到辰时,我娘亲一身命妇朝服,端庄无比地坐在马车里,瞧见我进来了,眯了眼道:“真是许久不见你正儿八经穿官服的样子了,这么瞧着倒也板正。”
我笑笑,在她身旁坐了下来:“母亲这身可比我这官服华贵多了,您看我这穷酸样,九品的小芝麻。”
她瞥我一眼:“那是灰尘粒儿,哪里能称得上芝麻。”
“是是。”求娘亲办事,自然要嘴软。
“近来处得好么?”
“恩?”我懵了下才反应过来她是指我和赵偱,便回道,“还成吧,这么过着挺好。”
她斜睨我一眼:“那你还要见西域公主做什么?有心结?放不下?你可真是会费事儿,哪怕拐着弯地探听同他有关的事,也不愿意亲口问上一问么?”
“没办法。”我叹口气,“都好面子,怎么开口呢?即便开了口,他要不是不肯说,岂不是显得我小气?”
她笑笑,不以为意地叹道:“说到底,还是因为没到份儿上。不过这万事你要真求个明白,那也够傻。他为什么瞒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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