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他这话,南山的拳头不自禁地握得紧了一些。
“我不明白你为何要拜他为师。下盲棋?非要同他学吗?王待诏教得不好?”
“王待诏离了棋盘两百手都下不到。”南山忽然开口驳了他。
沈凤阁竟是微愣,“哦”了一声,好半晌才又说:“那还可以向其他人学。”
“向台主学吗?”
沈凤阁闭了嘴,他最讨厌下盲棋。
车内气氛陡然更沉闷起来,沈凤阁抿了下唇角,缓缓说:“他与你已是无甚牵扯,做完该做的便不要再多往来。你的身份,不适合与任何人走太近。”
南山微微仰着头,看起来像大雨天气里探出水面渴求足够氧气的一条鱼。
沈凤阁用余光瞥了她一眼。
她姿势看起来有点奄奄一息的意味,神态却十分安静,安静得像已经死了。
沈凤阁知道,她没什么好同他说的。
南山的嘴微微张着,一翕一合好像已经费尽了气力。
与车内气氛不同的是官媒衙门外,一群人正凑作一堆你一言我一句地议论高贵冷艳的沈台主和南山小媒官之间的各种离奇故事。
譬 如说“沈台主年长南媒官将近二十岁,南媒官一定是台主的私生女哼哼”、“对,一定是台主早年间在平康坊狎.妓不小心生下来的野孩子”、“怎么可能,南媒官 是正经人家小孩啊”、“安个假身份对沈台主来说还不容易?”、“那这是要接回去养吗,居然带小女孩儿上同一辆车实在居心叵测”、“咦?或许是台主看上了小 女孩子想要据为己有!啧啧,老旷男真是可怕!”……
一群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却不知这时候的南山被沈凤阁赶下了车。
方才沈凤阁以一贯寡冷嘴脸道:“我的话说完了,你可以下去了。”
然后南山从微微仰头的姿态中醒过来,揉了揉下巴似乎要移正位置。等马车停了,她弯腰爬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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