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某早前收了一位学生,而这位学生的乳母前日出了事,只没想到,这位学生也失了联系,裴某已是四处都找过,却还是无果,今早想起有人同裴某说,昨日早上在贵府门口见过那位学生,裴某便过来看一看。若有叨扰之处,还望沈台主多海涵。”
裴渠顺利卖了徐妙文。其实卖不卖根本无所谓,他知道沈凤阁一定在大理寺安插了耳目,那么徐妙文找他去大理寺,也并不能成为什么不可说的秘密。只是徐妙文那天左一个老旷男右一个老旷男,这些言语若被转述给沈凤阁……
“不叨扰。”沈凤阁脸上依旧毫无表情:“裴少府新官上任,且又去国离家多年,而万年治域内这些年变化很大。今日恰逢旬休,天气又不方便出游,大大小小官吏应都在家,你多走动走动也是很好的。”
他善解人意地给裴渠铺了非常好下的台阶,摆了一副和善姿态,却转口又问:“只是,你那位学生或许是长安县官媒衙门的南媒官?”
“正是。”
沈凤阁对其他都没有什么不满,唯独对学生二字似乎有点不爽。他脸上虽未添什么小表情,但声音仍旧是出卖了他。
他有些生硬地问:“学生?不知裴少府教她些什么呢?”
“裴某不才,仅能教她下一下盲棋。”
事实上他也没有教……这样想来,他这个老师确实是没有什么用处。
“哦,盲棋。”沈凤阁重新拿起筷子吃了一口鱼鲙,“是围棋盲棋吗?那很难啊。”
他放下筷子拿帕子擦了擦嘴,似乎对面前这些吃食已丧失了兴趣,倚着案淡淡地说:“南媒官昨日的确来过,她请我帮忙,但因受了风寒晕在了府里,管事便留她住了一天,眼下正在客舍歇着。”
“小徒多有叨扰,裴某替她谢过沈台主。”
“不麻烦。南媒官前一阵为我的婚事多有奔波,她身体抱恙不便雨天出行,留她一天也没甚么。”
沈凤阁挑明自己三十五岁未婚,也是这城中万千适龄男女青年里的一员,且如今他也正因圣人那一纸配婚令而烦恼,所以他与南山的认识与来往便有了足够的理由。
裴渠再次致谢,又道:“不知裴某能否带小徒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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