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水手翻身而起,下意识就要去摸身边的腰刀,可抬起头一看,他却愣住了。
来的是一队披甲持锐的官兵,为首的是一名千总。
官兵们来到码头就做好了战斗姿态,远远用鸟铳对准了范家船队这边,千总上前喝道:
“上面的听着,现已查明,范家通虏,这上面装着的都是粮草军需,不可以运送出关!”
“现在束手就擒,本官保尔等无事!”
说到这里,千总眼眸微动,将手握到了雁翅刀的刀柄上,冷冷道:“若敢抵抗,皆以通虏重罪论处,一家老小,满门抄斩!”
一听这话,上面的水手们全都慌了。
毕竟,他们虽然是刀头舔血,在死人堆里打滚,可接这个差使就是为了赚钱好填补家用。
要是因为这个和官兵作对,可就不只是自己的事了。
况且官兵这个阵势不像是开玩笑,打得过打不过是两说,何况就算这次打赢了,赢的是什么?
给自己全家老小赢了一个满门抄斩的结局?
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们这些根长在大明土地上的人,又能拖家带口的跑到哪儿去。
还不是有家有室的这么想,那些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也得琢磨琢磨到底犯得上犯不上。
朝廷就连官兵都出动了,可见要诛杀范家的决心。
范家通虏,那是他们自己的事儿,自己就一个受雇在出海时保护船队的,跟官兵拼命不值得。
水手们还在思量,从舱内慌慌忙忙钻出来一个人,却是前两天骑马撞死人的那个范家大公子范永斗。
你看这货撞死人了现在像是一丁点有事的样儿吗?
要不是朱由校直接下圣旨灭了范家,这小子现在怕是还在船舱里快活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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