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将无事。”
回视江中,却见战斗仍在继续,魏军三座浮桥中,第一座被艨艟撞断……第二座、第三座虽还在坚持,但汉军大翼不断逼近射出烟矢,甚至还有船点火烧着自己后撞过来欲同归于尽!
在汉军悍不畏死的进攻下,第二座、第三座浮桥也从中间燃起了火焰,魏兵好不容易泼水浇灭,竟有汉兵从艨艟上跳帮而下,劈砍绳索,魏卒与他们扭打在一起,双双滚落水中……
尽管互有死伤,浮桥终究还是没保住,这玩意造起来难,破坏却容易,一旦从中断开,就会在水流冲击中彻底分离,半数魏军被阻于北岸,却只能干着急。
南岸各部曲也失也分寸,几位偏将、校尉不知该如何是好,因为有人说,看到耿大将军也跌落江中,生死不知……
耿弇立刻下令:“打出吾旗帜!”
“大将军,旗帜也一起落水,不知所踪……”
耿弇左右看了一圈,指着一位在人群中茫然走动的斥候:“马来!”
回到马背上时,耿弇才找回了熟悉的感觉,方才在水中,他拼命蹬脚踏足,却只踩着一团虚无,如今双脚死死踏着马镫,别提多舒服了。
耿弇纵马而行,在魏军中穿行,奋臂疾呼,像一位牧羊人想召集自己的羊群一样。而他的亲卫也好似忠诚的牧羊犬,搞到马匹紧随其后,高呼道:“车骑大将军在此!”
这一声声疾喊稳住了军心,偏将、校尉们找到了主心骨,开始有条不紊清点部曲,半刻后,随着河上浮桥尽断,他们也来到正于篝火旁烤暖耿弇处,沉重地禀报道:“大将军,有上万人未能过来,亦不知死伤几何。如今吴军舟师下锚江中,我军大黄弩多在后队,只靠普通弓弩,难以伤及敌船,要想当着敌军面修复浮桥,恐怕不易。”
耿弇却大笑:“如此说,尚有上万人已到南岸,足矣!”
尤其是三千骑兵,奉命第一批渡江,早已休憩多时,给马儿就着豆子,喂饱了汉水边的牧草。
“以旗传令,让北岸偏将、校尉率众往北移动,作出另选他处渡河之势,分敌军舟师之心。”
接着耿弇道:“南岸诸部曲,立刻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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