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歪哥抓周时,抓了良国公随身的官印,他对这个孩子,的确就很是看重——不过,那也是因为现在国公府里唯一的第三代,就是这茁壮胖大的小歪哥了。蕙娘欠了欠身,笑道,“多谢爹想着,他这一次也算是无惊无险,就是痒了几天而已,痘子便消退了。”
这话一出,云管事顿时肩膀一松,露出了满意之色。而这神色实在是流露得太过明显,蕙娘和权仲白都有所发现,他自己也察觉有误,只好遮掩着道,“小郎君是府内唯一的嫡传血脉,身份贵重,能够安然无恙度过这一灾,想来日后定会无病无痛,平安长大的。”
只是这句话,说得就很有文章了——权仲白略有不悦,但并没开口:云管事直接就没算大房,多少有点势利的嫌疑。可蕙娘却是心中一动,别有深意地望了云管事一眼。
云管事恍若未觉,又问了蕙娘的好,权仲白代答道,“养胎还不是这么一回事,虽然这一胎好些了,但也要专心静养,不能太动心思。”
这已有挡驾之意,但云管事在国公府里也是一定威望的人,哪里会被这一句话给挡回去了?他微笑道,“国公爷说,日后要执掌公府,就是再艰难的时刻,也都要度过呢。虽然保胎为上,但借此躲回冲粹园万事不管,令家人忙碌,少夫人是有些不孝了。”
不孝的大帽子都扣下来了,蕙娘还能怎么说?她忙盈盈起身,向云管事请罪,“爹教训得是,是我托大了。”
云管事代国公爷传话,身份比较特殊,因此只是侧过身子,还是受了蕙娘半礼。他冲权仲白微微一笑,忽然开了个玩笑,“二少爷心疼媳妇了?老爷子说,这话是重了点,但亦怪不得他,这二少爷不管事,总得有个管事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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