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好好的舞会,忽然出了这事,厅内刚才自然是好一阵兵荒马乱,现在才慢慢地安静了下来,费丽思小姐似乎也有擦伤,正被个白发医生检视,至于封锦,权仲白也不知哪里变出一把刀,把他衣裳都割开了,又用手按压着他的几处穴位。他本人仰面朝天、双目紧闭,似乎是已经晕厥了过去。那衣衫华丽的总督大人面沉似水,正和一边的几个军官窃窃私语,过得一会,才走来沉重地说了几句话,乔三爷扎撒着双手跟了过来,翻译道,“这件事是皮特的全部责任,他太过冲动了,请您原谅他的任性。在封大人痊愈之前,他都可以住在总督府里养伤。”
这总督说了许多话,乔三爷只翻译出来一句,蕙娘不必特别聪明,都晓得总督未必只说了这么点意思,只是乔三爷不敢激化事态而已。看着这位被晒满面通红、肥肥壮壮的中年男子面上那或多或少居高临下的表情,蕙娘多少都能猜出他的想法:宜春票号的股东,说不得也就是几个商人而已,那皮特少爷出身高贵,别说人现在还没死,就是死了,难道还能告他?若是英吉利的商人,也许还会给他制造一点麻烦。这大秦的商人么,多半也就只能忍气吞声了事。肯让他们住在总督府养伤,都算他慈悲讲理了。
即使以蕙娘的城府,对着这总督,亦不禁怒形于色,乔三爷也明白瞒不了她,他苦笑了一声,又道,“光是吕宋城,驻军就有两千多人,公子,强龙不压地头蛇啊……”
“别公子公子的了。”蕙娘没好气地说,“你晓得躺在那里的是谁?若他出了事,咱们回去都得吃挂落。吕宋总督算什么,说不定就给他打下来了。”
她叹了口气,也不说这个了,只和乔三爷道,“你告诉他,我们必须得回去才能施展大秦的医术,这件事冤有头债有主,还不至于算到他头上。让他把我们的人放进来,我们这就把他抬走。”
乔三爷便自然过去和总督交涉,总督虽有几分诧异,可亦是点头许可,他也算有几分风度,还过来对蕙娘表示了一番歉意,这才施施然踱开去照看自己的女儿:这时厅内多数人都围在费丽思小姐身边嘘寒问暖,倒像是她受了重伤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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